陛下親自趕到那裡……陛下說,他要親自去查這件事,要還你們一個公道。”說罷,他簡要地把兀由珠遇害的前後經過敘述了一遍。其中的詳細情形連明王也不知,他更無從知曉,所以後面的部分說得很模糊。
阿花醒過來,面色蒼白如紙。她眼裡落下大顆大顆的淚珠,用手抹著,嘴裡還在說“不能哭,不能哭,阿格利特家的人是不能哭的……”
三個女人再也忍不住,緊緊抱成一團,喉嚨裡的抽噎被強壓著,低低的嗚咽聲比最撕心裂肺的痛哭還要悲傷。
那淚水,如泉水一樣滾湧出來。
威特尼斯的手指攥得發白,他道:“陛下……陛下吩咐說,不可以讓老夫人受到太大打擊。”
三個女人顫抖著抬起滿是淚痕的面龐。
威特尼斯道:“兀由珠和我同殿稱臣,名義上他是我的屬下,實際卻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數日來我們建立了深刻的友情!”他一揮拳,彷彿要把什麼東西打碎,“陛下著我肅清南方兩城的惡勢力,即使陛下不去查,我也會弄個水落石出!我的朋友,不會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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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的世界裡,傳送陣是這樣一樣東西,它把世界像一張紙一樣對摺起來,從這一點到那一點之間只需剎那的時光,無論這兩點在現實的世界中有多遠的距離。當然,現實中的距離越遙遠、傳送的質量越重,傳送陣的級別就越高,耗損的能量越大。
在九天玄魔界,傳送陣有很多種形式,最普遍的是一種三角形的傳送陣。在目的地的詳細座標確定後,三角陣中的術師透過特別的咒語和道具,可在整片大陸上穿行無阻。在某些大的城邦外也往往設有固定的有專人維護的大型傳送陣,在交通運輸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然而,在傳送陣的背後,存在著一個即使大陸上最高階的術師也不知曉的機理——無論傳送陣如何玄奧,它終究是透過高次元空間來實現執行的。在它的使用過程中,會在透過的純淨高次元空間留下一條淺淺的痕跡。
如果有一位實力強大的神祉願意,他可以把常空間和高次元空間之間的壁壘加厚,使得傳送陣無法使用。之前發生在明列大陸上的事就是這個原因。
另一方面,在能透視空間的高階神祉追攝下,任何透過傳送陣行走的人都無法遁形。
當我和阿陵從高次元空間中穿出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莽莽蒼蒼的大森林。
是森林。
四五丈高的巨大喬木要幾人才能合抱,樹下密密長著各種高低灌木,藤蘿糾扯,最底層鋪著厚厚的落葉。
這裡還相當原始,幾乎難以發現人類行走的痕跡。
我們離地三丈懸浮著,舉目四望,一重一重的樹冠直漫到視線的窮極之處,沒有盡頭。
伸手,從旁側的枝上取了一片枯葉在手中摩挲著,我道:“阿陵,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阿陵往四方看著,道:“這裡是地獄森林,位處明列之東,擎利斯迦和門農之間,往東南就是連城,往西南就是太極。”
我點頭道:“不錯。這裡往東邊不遠就是擎利斯迦,我對這裡熟得很。”
阿陵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似是想起了什麼。
我接著道:“你發現了嗎,那人到了此處,就痕跡全無。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法。”
阿陵:“我想是和那個石屋相同的方法,借用的是自然生機的力量。你的靈神竟也找不到嗎?”
我嘆道:“竟能透過自然的力量隱藏痕跡!我想不通,玄功煉到此種程度的人,心中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殺機?他又基於什麼樣的理由殺害我的司糧部長?”
阿陵默然。
我面色逐漸冷下來,道:“普通的靈神搜尋無法發現他們,可若我用精武戰技的話……”
“不可!”阿陵抓住我的手臂道,“這森林裡的生命經受不住過強的靈神掃描!”
我心中幾次湧起衝動,最後還是被壓了下去。
頓了片刻,看著阿陵有些緊張的面容,我忽然問道:“阿陵,和以前比起來,我是否有些暴力的傾向?”
阿陵一愣,道:“怎麼問起這個?”
我思索著,道:“可以想想到了玄魔界之後,我都做過些什麼……先是大盜,手下殺人無數……從擎利斯迦出來,一路向西的青樓煙花之地,都留有我的血腥……前些時日對陣魔神,對陣魔界的界君和妖獸,我也從未留情過……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被人稱之為奪命的明王吧。這和以前的我很不同,你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