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林突然問道:“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王宮裡面是怎麼亂起來的?”培根咬著牙,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我怎麼會忘記呢?王宮裡面先是有人縱火,然後直接出現了刺客,那些貴族奪路而逃。在同時,還有人在京城塞克斯其他地方縱火。”
說著,彷彿是要讓自己放鬆,培根說道:“說起縱火,還是你們巴雷特家族最有經驗。”雖然明知道培根是在開玩笑,韋林還是有些膽戰心驚。這當然不可能是培根在懷疑韋林,若是要用自己的家主性命來設局,那也未免代價太大了點。
“仔細想想,他們是怎麼縱火的?”韋林問著,培根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有直接點火的,但是他們用了很多火箭。”
韋林冷笑著說道:“是啊,火箭,你看過那些火箭了嗎?”培根愕然道:“那個怎麼看?火箭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那東西不是當場就燒掉了嗎?”
韋林搖著頭,痛心疾首地說道:“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那才是關鍵啊。當時在遭到襲擊地時候,我一直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卻一直沒有個頭緒。後來,因為一個意外地機會,我突然想了起來,那火箭很有趣。”
培根抓耳撓腮地想要問,韋林已經說道:“我們常用的火箭,基本上都是在箭頭後面綁引火物。大家習慣了用破爛布條沾上油,點燃後發射。但是有一種火箭,是在箭頭後面裹松脂地。那是有一次我見了個商人,大家在聊天的時候,說起各國武器的異同。他講起了大多數的火箭,都是我們卡耳塔用的這種。我才想了起來,原來我在哈伯爾尼亞的時候,見過這種火箭。培根,你要知道,在這個小島上,只有哈伯爾尼亞人才喜歡用松脂做火箭的引火物。”
“這不可能,哈伯爾尼亞人?那太離譜了!”培根喊叫道,“他們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地進入京城塞克斯?”
“是啊,這也是我當時在思考的問題。”韋林點著頭回答道,“他們也許想這樣做,但是那可是京城塞克斯啊,要讓那麼多的哈伯爾尼亞人混進去,並且能夠在王宮裡發動襲擊,那實在是在匪夷所思了。”
培根可憐巴巴地看著韋林。原先他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都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現在好不容易韋林說了個似乎證據確鑿的。但是結果又那麼離奇。
“在卡耳塔,只有一個地方,與哈伯爾尼亞人的習慣相似。”韋林剛一說出來,培根就馬上說道:“赫爾姆霍茨家族!果然是他們。”
雖然赫爾姆霍茨家族的人,世代與哈伯爾尼亞人敵對。但是針對著面前地情況,自己做一些調整。是很自然地事情。即使是向對手學習一些先進經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比如哈伯爾尼亞人喜歡使用可以劈砍地武器,而不是刺擊的。所以赫爾姆霍茨家族計程車兵們。在鎧甲上就和卡耳塔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
他們在鎖子甲上面通常都加了額外的甲片,並且他們的頭盔上面,也往往會有加裝地橫鐵條,這樣可以有效地阻擋利器劈砍。
而在箭頭後方裹松脂的習慣,也是因為在北方很容易得到原料,在南方當然也有,但是數量就沒有那麼多了。
赫爾姆霍茨家族的軍隊在許多年地戰鬥中,學會了哈伯爾尼亞人的一些小竅門,這種火箭的使用,就是其中之一。
培根聽韋林仔細講來。默然半響道:“光憑這個,還不足以斷定就是狄德羅公爵。”事到臨頭了,培根卻反而不那麼衝動了。
若是換了個人,恐怕就要懷疑培根居心叵測,是想著無理取鬧的。幸好韋林仔細研究過培根的心理,雖然不敢說是瞭解。但是也能夠大概清楚其想法。
培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復仇。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如果不是自己親手復仇的話。就不會得到快感。
先前茫無頭緒,那也罷了,後來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給培根,說狄德羅公爵是兇手。韋林可以肯定,始作俑者絕對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順手陷害一下而已。
那時候,培根的表現就很讓人感動。他選擇了相信韋林,無論是什麼原因,反正他讓韋林少了很多麻煩。
畢竟那個時候韋林還在和赫爾姆霍茨家族勾勾搭搭地,若是還要回過頭來仔細解釋,自己為什麼和仇人混在一起,那簡直是災難。
想必培根自己也不是很能夠肯定,所以當時也沒有堅持吧。他這次來逼問韋林,也是出於一種恐懼。他害怕自己的大仇人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時候,就被另一夥敵人幹掉了,那絕對是個大笑話。看起來培根是逼問韋林,其實他是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