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日被他壓在屍體前額的符紙,轉身對知府大人道:“大人,你現在可以審問他了。”
方赭話音未落一個人影破門而入一閃而沒,原來站在房中的那錦衣衛隨之不見,房中的燭火也在這一瞬間被打翻在地。沈白身形一晃追了出去,方赭和遲墨對望一眼相繼沒入黑暗之中,知府急忙追出來卻一個人影兒都看不見了,再轉身,仵作房已起了大火。
沈白極力追著那人影一直追到了城外,眼看距離在逐漸被拉開,沈白手一甩袖中銀絲飛出直追那錦衣衛的後項,手腕運力銀絲搭上錦衣衛的肩之後繞了兩圈,沈白借力向前一躍一掌打向錦衣衛的後心,來救這錦衣衛的人回身一掌和沈白對個結實,沈白只覺得自己這一掌如同打在了鐵板之上,冰涼堅硬。對方手上力道一送沈白向後飛出,那人卻一拽纏著錦衣衛肩上的銀絲使得沈白不至撞上後面的大樹穩穩落下。
“師兄。”
樹影遮住了那人的臉,但是這身形沈白如何識不得?
莫青沒有答話,濃重的樹影隱去了他的神情。
“哪個是你師兄?小道士,接招!”
那錦衣衛一抽刀橫掃沈白頸項,沈白仰身手一抖,銀絲從那錦衣衛身後抽向他的背,錦衣衛反手一刀去格擋。不料沈白那一招是虛,左手一翻靈符壓向錦衣衛。一根樹枝橫空飛來將沈白手裡的符紙劃成了兩半,沈白一愣,那錦衣衛鋼刀向回一轉又一次抹向沈白的脖子。突然莫青的左手探來扭斷了錦衣衛的已經貼上沈白脖子的刀:“我們走,娘娘在等。”
錦衣衛看看斷刀瞪了沈白一眼轉身跟著莫青走掉。
沈白看著莫青帶了那錦衣衛隱入黑暗之中,良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迴轉身,月華之下那一襲黑衣的男人正低頭倚在樹下,恍惚之間讓沈白覺得那人已經以那樣一個姿態等了他許久許久。
眸光流轉,遲墨對上沈白怔怔望著自己眼,嘴角輕揚,邁步走近沈白,修長的手指撫過沈白白皙頸子上的那一條紅線:“那人的刀口夠利的。”
沈白身體一僵退後一步偏開臉,卻看見方赭已經等在官道之上。
“師父。”沈白上前接過方赭手裡的包袱,問,“怎麼現在啟程?”
“此處事已解決,我們上京。”方赭拍著沈白的肩膀說,“莫青已經露面想來以後要見定然還是有許多機會的。”
“那些屍體……”
“屍體?那知府如能留下府衙不讓燒掉已經幸甚。”遲墨捻著手指上沾到的那一絲血跡言道,“這一把火想來正合他的心意吧。”
錦衣衛,都是皇帝的心腹,突然之間府衙裡有屍體被調包成錦衣衛的屍體這事自然非同小可,傳出去就必然是少不得各種審訊刑法,就算最後審明瞭與知府無關這隻怕也免不得定他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情自然能不被人知道就不被人知道。就是都是衙門裡的人還怕誰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引火燒身,更何況這樣的事情被局外人知道。那知府只怕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到殭屍作祟這件事情一得到解決就對付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了。官場,那自是汙穢不堪的。沈白不知,遲墨又如何不知。是以,莫青闖入救走那錦衣衛的同時遲墨假裝不小心將油燈撞倒,燈油灑落一地勢必引起一場大火,正好燒掉仵作房裡間的屍首,而那知府想必也正樂得借得這場大火掩蓋屍體被人調包之後又丟失一事。
莫青帶著那錦衣衛出現在墓室大廳裡的時候女魃滿意的彎了彎嘴角:“好,很好,可除掉那老道士師徒了?”
莫青搖了搖頭:“娘娘沒有吩咐,莫青不敢擅自動手。”
女魃起身走到莫青身邊,一伸手勾起了莫青的下巴:“你師父和你師弟險些又讓我折了一個手下,你可知道?”
“娘娘恕罪……”
“不過,幸好和你師弟在一起的那個妖怪聰明,一出手就毀了那些金毛妖怪的心血。”
聞聽此言莫青心裡一顫,這些他都不知道的後事女魃竟然都知道,幸而他今日沒有假意答應女魃然後會同小白他們逃走,否則,後果當真難料。
“莫青。”
女魃陰沉的聲音讓莫青禁不住繃緊了全身上下的皮肉:“在。”
“你那師弟沈白,可是八字全屬陰?”
莫青搖了搖頭:“在下不知。”小白的生辰連小白自己都不知道他又如何得知。
“哼。”女魃冷笑一聲,道,“你的修為也不過爾爾,據我所知,一個真正的相士便能夠根據一個人的面相及這個人的一些事情反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