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在地。
那廂沈白在方赭身後沉默著,方赭和知府大人在說些什麼他全然沒有聽見。遲墨他上次被那殭屍洞穿了身體都未見傷痕,應該,應該沒事。這樣安慰著自己沈白又忍不住想起遲墨難看的臉色。
方赭應付著知府大人的的話,留意著沈白漸漸深鎖的眉,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沒見著遲墨和他一起回來?
“方道長,時候不早了,本府就先行告辭了,明日再請道長同道長高徒過府一敘。”知府大人這一句話讓方赭和沈白同時回過神來。
“明日貧道自當登門拜訪知府大人,就不必勞煩大人派人相傳了。”方赭跟著知府大人一起起身道。
“道長乃是本府恩人,本府理應親自相請。”知府大人笑著說。
方赭躬身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明日貧道便在客棧相侯。”
“好,好。”
沈白見他二人邁步要走忙上前開啟房門,垂首立在一旁。方赭看他一眼笑著同知府出了房門去送知府大人。
沈白看知府大人走了,出來帶上房門去敲遲墨的門,裡面沒人應聲,除了偶爾叮噹兩聲其他的聲音聽不大真切。但是,遲墨自己一個人在房裡能做什麼發出這樣的聲音?沈白又聽了聽,忍不住使勁在門上砸了兩下:“遲墨!”
還是沒人應他,沈白退後兩步,一撩長衫下襬一腳踹在門板上,房門應聲開啟撞在了牆上。房裡沒有點燈,一片漆黑。饒是如此沈白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房裡的小道士:“小六?!”
那被沈白叫做小六的小道士手裡正握著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愣在當下:“沈白師兄!”
“遲墨!”沈白看到小六正騎跨在光著上身的遲墨腰上,遲墨倒在地下,兩隻手被拉開手掌被峨嵋刺釘住。一個箭步沈白跨進屋裡將小六從遲墨身上推開。
“遲墨!”沈白伸手把那兩根峨嵋刺拔出將遲墨翻過來靠進他懷裡,手一觸到遲墨的身體沈白心裡咯噔一下,搭在遲墨身上的手掌心一片冰涼。幾次接觸讓他知道遲墨的肌膚是涼的可那時是觸手舒服的涼潤,而這一次……
“方小六,你在這做什麼?”沈白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度,瞪著那小道士問。
“我,我……”平日裡溫和的沈白突然這樣高聲地連名帶姓叫他語氣裡還帶著怒氣讓方小六對他生出一股懼意,我了半天也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竟然一翻身從窗戶竄出去跑了。
方小六的反應固然出乎沈白的意料,但眼前他更擔心遲墨的傷勢。要是,要是遲墨……沈白甩了甩頭將那兩個字從腦子裡甩了出去,扶起遲墨放到了床上。
此時,方赭送走了知府大人回來從門口過,看到房門大開著,沈白正彎腰站在床前,走進來將桌上的蠟燭點上,問:“怎麼了,這是?連個蠟燭也不點。”
蠟燭的光讓遲墨胸前的傷口愈加的面目猙獰,那一道刀傷從左肩窩斜到右邊脅下,深可見骨。沈白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這,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方赭看到也嚇了一跳,“怎麼不早說?看這一大灘血。”
房裡的地面上殘留著大片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被丟在地上的衣裳上面也是片片扎眼的殷紅,沈白握緊了手想壓住心底的那片慌亂:“師父,他……”
“不妨,你去打盆水來把地面上的血跡清洗乾淨免得引起店家的注意,我來想想辦法。”
沈白看看遲墨緊緊合在一起的雙眼,深吸一口氣低頭出去了。
好在已經不出血了,方赭略微檢視了一下遲墨的傷勢嘆一口氣,不過,他和普通的妖怪又不一樣,到底要怎麼施救?方赭捻著鬍鬚在床前來回踱著。
沈白端了水回來,蹲在地上仔細的洗著地上的血跡,忽然想起什麼來扔下手裡的抹布奪門而出。
兩步來到喬夫婦的房門口,沈白急急敲門,過了許久裡面才響起喬不流利的漢話:“我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喬,開門。”沈白敲門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喬沒開門倒是另外一邊的艾倫神父開了房門探頭出來問:“有事嗎?”
沈白看到艾倫神父一把把他從房裡拉了出來:“跟我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沈白將艾倫神父帶回房裡拉到床前指著遲墨說:“他和安東尼是同一種妖怪,如果安東尼傷成這樣要怎麼就他?”
艾倫神父只看了一眼立馬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喃喃道:“上帝保佑。”
“上帝?”沈白著急地看著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