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是一顆白子。
遲墨從黑色的棋盒裡拈出幾粒棋子摩挲了一會兒才用左手的食中二指夾起在棋盤上落子:“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方赭笑笑白子落下。
“放開我!”莫青被那男殭屍捉住扛在肩上進了樹林還在不停的掙扎,“就是你們女魃娘娘殺了我才害得我變成了殭屍,還捉我去做什麼?”
那男殭屍也不答話任由他在肩上折騰,前面腳踢後面拳擂彷彿都無關痛癢只是不停的趕路。莫青鬧騰了許久見這殭屍並不理會自己又不見沈白趕來就洩了氣,雖然他知道自己的修為已經不算太低但是他不敢冒然和這男殭屍動手。男殭屍見他安靜了腳下走得更快,莫青只覺兩耳生風旁邊所有的景物都在飛速後退隱入黑暗裡。
在天亮雞鳴之前男殭屍將莫青帶至一個深藏在山坳裡的洞穴。山洞裡面機關重重還佈置有式樣古樸的石雕,再往裡面去莫青還看到了堆在洞邊的白骨還有朱漆的棺槨。那男殭屍抗著莫青又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把莫青拋到了地上。莫青還沒爬起來就見男殭屍面向北拜倒在地:“娘娘,屬下已經將這人捉了回來。”
“好,很好。”一個陰沉沉的女聲應道,這聲音讓莫青想到用劍劃拉鐵器時發出的聲音。莫青聽到有腳步聲在向他靠近,不輕不重,卻是每踏一步都讓莫青的心狠狠地縮一下,莫青早已忘了殭屍是沒有心的。一片青色印入莫青的眼簾,莫青不敢抬頭,只維持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姿勢。眼前的人可是不打算放過他的樣子,慢慢的蹲下了身伸過一隻潔白光潤的纖纖素手抬起莫青的下巴:“長得真是俊俏。”
莫青慢慢地抬起眼來,哪有什麼女魃娘娘,他只看到一個朱唇翠眉映明矑的絕世美人。
“不過,他怎麼已經是殭屍了?”美人問。
“回娘娘,屬下不知。屬下找到他時他就已經是了。”一旁的男殭屍躬身道。
美人眸光一轉鳳目含威:“另一個呢?”
“另一個交給付憐處理了。”
“怎麼她還不回來?”
“這,屬下不知。”
“哼,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吧?”美人站起身一甩衫袖,“將他帶到後面去吧。”
“是,娘娘。”男殭屍應了就又將莫青扛起向後面去了。
轉過一道門,男殭屍抗著莫青進了一條甬道,甬道盡頭是一扇青灰色的石門看起來極厚重。男殭屍走到石門前一抬手扣住了左邊牆壁上的獸頭石門慢慢升起,男殭屍扛著莫青邁步進去。石門裡面有幾排石臺,石臺上面放滿了屍體,有衣著光鮮的也有衣衫襤褸的,有新近剛死的也有死了有些日子的,有面目姣好的也有橫死五官不全的。男殭屍將莫青重重的摔在一排石臺的屍體上面道一聲“好自為之。”然後轉身出去將石門放下。
“喂,喂!”莫青撲上去用力拍打著石門,“開門,開門放我出去!”
“我說,別吵了。”
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讓莫青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點一點轉過身來,石臺上坐了起來好幾個人滿臉不耐地看著他,莫青緊靠在門上開口:“你們,幹什麼?”
“不幹什麼。”一個老頭開口,“被捉來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被女魃娘娘選中煉成殭屍中的殭屍,要麼成為女魃娘娘還有其他殭屍的餌料。”
“敢問這位老者,何謂殭屍中的殭屍?”莫青問。
“所謂殭屍中的殭屍,這個嘛……”老頭支吾了半天,說,“殭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知道嗎?”
“是,是。”莫青一面應著老頭一面打量著對面的幾個人,都是粗布短打,看起來生前也都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倒是有幾個穿著綢緞軟衫仰臥的屍體上面已經生出了或白或黑的絨毛。
老頭恨恨地說:“哼,生前被他們有錢有權的欺壓,現在死了看誰厲害。”
其餘幾個人紛紛出聲附和他。
莫青忍不住暗笑,可惜做了殭屍你們還是不如有錢人。莫青拍了拍自己的一身花羅長衫上沾的灰塵,尋了個角落坐下。他出身茅山的道觀如何不懂殭屍也分幾等,黑白僵煞、跳屍、飛屍等等一等一等修煉上去,而修煉到飛屍需要至少百年。莫青因為本身的修為短短時日早已褪去黑毛由黑毛殭屍修成了跳屍,眼前這幾隻剛剛屍變的小殭屍他又怎會放在眼裡。
沈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傍晚的陽光斜斜的鋪灑在房裡,給房裡的所有的東西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遲墨抱劍坐在床尾,閉著眼倚在床柱上,一條腿斜著半放在床上。沈白躺在床上看著他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