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疆找若兒,其餘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楚天雄是否還會將楚遠蘭嫁給死去的老大不重要,找飯桶要錢報仇不重要,昊天盟少盟主不重要,九鼎、謝輕眉、驅除魔人、還我河山,這一切統統都是狗屁,全不重要,沒有了若兒,我贏得全世界還不是一無所有?
便這樣,一路狂奔,各種思緒在腦海中沉浮,但最後卻完全被若兒的形象所代替,斯人一顰一笑,好似就在眼前,但等他伸手去捉,幻影煙逝,入手盡是夜雨如冰。
雙足漸漸沒了力氣,丹田空空蕩蕩,腳底終於落地,不時深入地底,泥漿四濺,他卻依舊不肯停下,只是一昧向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腳下終於一滑,倒在地上,他掙扎著又站起來,如此反覆,在第九次倒下之後,全身上下終於沒有了一絲力氣,再未站起來,只是頹然軟倒在地,一任眼淚和著雨水放肆流淌。
他又累又乏,身心俱疲,躺在那泥濘之地裡,最後竟在雷電交加、風雨如晦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好似將若兒輕擁入懷,卻又好似在玉洞裡不斷踏圓,看那古怪天書,上面文字奇蹟般的自己好似竟忽然認得……
眼前忽然出現了張若虛的身影,這老雜毛竟然拉著若兒和他拜堂,而後者更是全無反抗,滿臉的喜色,談寶兒想撲過去,卻發現自己竟被禁神大陣所禁,全身絲毫不能動彈,他使勁叫她的名字,她卻置之不理……
“啊!”談寶兒倏然驚醒。
坐起身,只見大雨已收,天邊一輪紅日噴薄欲出,已到了次日清晨。談寶兒站起身來,抬頭看去,不遠處一座城池雄偉壯觀,卻正是大風城。
談寶兒愣了愣,思及昨夜種種,只疑做了一場噩夢,低頭看時,卻發現自己渾身是泥,衣服多有破損,再抬頭,卻發現那本天書依舊懸於頭頂三尺之處,一動不動——看來昨夜經歷並非一場大夢了!
呆了一下,談寶兒這才明白過來。昨夜自己從大風城到寒山,先賓士了二十多里路,隨後從百丈懸崖走下,真氣便已然消耗過度,是以自己以為向南疆路上走了許久,其實不過只有二十里,又回到了大風城下。
想明白這一切,談寶兒又想起了若兒。若兒素來英氣逼人,行事果決處並不讓鬚眉,以她的性子,既然傷心下決定要嫁人,定是乘阿紅立即前往南疆,如果自己不騎黑墨去,肯定是追不上的。但黑墨在半月之前,被倚月樓的小二牽去餵養,現在是不知道去了哪裡,得趕快回城去看看。
一念至此,談寶兒將那本天書收入懷中,凌波術展開,朝大風城掠去。
到得城門口,並不停留,守城計程車兵只見到一道褐色光影閃過,正覺眼花時,已被他穿了進去。
進城之後,直撲倚月樓。一到樓下,不管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談寶兒徑直向裡闖,其餘人眾見他滿身汙穢,都是不自覺地閃讓開,讓他迅快逼近大門。
出來迎接他的,除開有十來個彪形大漢和他們手裡的十來根親熱的木棍外,還有上次見過的那個小二的親切問候:“哪裡來的叫化子?快滾!快滾!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都給老子滾吧!”談寶兒發出一聲大喝,雙手中陡然射出十來道真氣,但這十來道真氣卻並非向著木棍,而是射向木棍所在的空隙,在他身周形成一個圓球形狀。
下一刻,十來根木棒陡然變成了通體燃燒的火棍,彪形大漢們大驚失色,忙不迭地鬆手,但饒是如此,雙手依然被燒得皮開肉綻。
木棍燃燒之速甚快,落到地上,眨眼間就燒成一堆灰燼。場中諸人都是大驚失色,呆若木雞。片刻之後,卻有人驚呼道:“天火!是天火神將談大將軍!”
昨日亂雲山求雨臺上,談寶兒以一招蓬萊聚火之陣燒掉了天師張若虛的十三張雷電符,震懾當場。其時目睹者上萬,但那火卻來得無影無蹤,事後傳到民間,被傳為是談容引自天界的天火,並在私下裡送了他個天火神將的美稱,傳其實力與天師不相伯仲云云。
此時他故技重施,頓時引起人群中有人的記憶,透過他臉上的泥濘,認出這位天火神將來。這一聲驚呼過後,人群中更多的人認出了談寶兒,一時歡聲雷動,卻一個個滿是敬畏地望著他這副古怪形容,並不敢接近。
第五十五章意外之喜
那小二聽說眼前這乞丐模樣的人竟是大英雄談容,只嚇得面如土色,慌忙和那十多壯漢一起屈膝跪下,磕頭如搗蒜道:“小人冒犯大將軍,該死,該死,該死……”
其餘人眾也立時反應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