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只聽得一個叫喚聲傳來,“衛將軍可在?”
衛子櫪蹙眉轉身,不等他開口,又一個聲音清朗地傳來,“他這人不喜歡俗事,我們直接進去吧。”
說話這人,正是五殿下。
竟是五殿下來了。馮宛反射性地退後一步,也不抬頭,她對衛子揚低聲求道:“貴人來了,容阿宛告退。”雖然五殿下已經到了外面,不過馮宛想來,這種貴人前來,不會性急地直衝而入,她還有時間撤退。
衛子櫪正要點頭,只聽得腳步聲大作,轉眼間,五殿下的叫喚聲朗朗傳來,“子櫪,子櫪?”
叫喚聲中,五殿下領著十數人已浩浩蕩蕩踏入院落,出現在眾人眼前。
衛子櫪抬起頭來,提步迎上,聲音清冷地說道:“殿下來了?子櫪迎晚了。”
五殿下呵呵一笑,正要說話,目光一瞟間,卻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馮宛。
看著馮宛,五殿下疑惑地問道:“這是,馮氏阿宛?”他轉頭看向衛子揚。
早在元城時,他便發現衛子櫪對這姿色普通的婦人很感興趣。到了都城後,也沒有見過他們之間有什麼異動,他還以為衛子櫪把這婦人給忘記了呢?沒有想到,他不但沒忘,在這種重要的日子裡,別的貴女權貴都不可入內時,他卻把這個婦人慎而重之地迎入他的院落中。
難不成,這個不喜他人靠近的衛子櫪,真是喜好這種婦人?
面對馮宛,五殿下也不至於生出妒忌,他只是好奇又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笑了起來,“子櫪閉門不出,卻原來是在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這個成語用得可是不妥了。不說馮宛是個婦人,便是馮宛是趙俊的妻室這點,五殿下這樣說,也太唐突了。
馮宛臉色微變,暗暗想道:但願這話不要被傳揚出去。
這時,五殿下已轉向衛子揚,溫和地說道:“子櫪,回到都城,你還練得這般汗流浹背作甚?”
貴怪過後,他親切地說道:“去冼洗罷。時候不早了,今天晚上的宴會,你是不想去也得去。”
他瞟了馮宛一眼,笑道:“你這個婦人也一併同去吧。”
馮宛臉色大變。她福了福,恭謹地說道:“殿下言重了,妾一有夫之婦,豈有背夫行事之理?”
“背夫行事?”五殿下蹙起眉頭,他又看向一旁的衛子櫪,微微笑道:“你們這些漢人啊,就是心思事是非多。”
他剛說到這裡,外面一陣鼓躁聲傳來,鼓躁聲中,四公主嬌脆脆地喚道:“五哥哥也在這裡?太好了。”
一邊說,她一邊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這這地一看到衛子揚,她便低著頭手足無措在站在那裡。
四公主本來生得極美,此刻華服盛裝,白嫩的手提著裙套,帶笑的表情中隱含委屈和刁丶意,竟似是生恐衛子揚一個不悅,便把自己呵斥一番。
這樣的天之驕女,擺出這麼一副小心翼翼,媚好動人的模樣,便是鐵人也會心動。衛子櫪瞟了一眼,卻不經意地轉過頭去。
一側的五殿下見狀,卻是心神一動。
他揮了揮手,喚道:“四姐,站著幹甚?過來見過子揚。”
四公主正要這麼一個臺階,聞言她恩了一聲,嬌俏俏地走了過來。悄悄瞅了一眼衛子櫪,她斂襟一福,輕輕喚道:“衛將軍。“朝著衛子櫪,含羞帶怯地一瞅間,四公主看到了站在一側的馮宛。
本來,馮宛的長掃和婦人打扮,是不會引人注目的。可四公主和五殿下一樣,都熟知衛子櫪的性格,知道這兩天他把很多權貴女郎都拒之門外,可為什麼這個婦人能夠進來?
一時之間,一直以來衛子櫪對上馮宛時的異常,都湧出四公主的記憶中。
想著想著,四公主臉色微變。
就在這時,衛子揚低啞的聲音傳來,“你所說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可以退了。”
他這話,是說給馮宛聽的。
馮宛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盈盈一福,對衛子櫪低聲說道:“有勞郎君費心了。妾告退。”
說罷,她低頭斂柚,緩緩退後。
無聲無息的從五殿下和四公主旁邊退過,轉眼間,馮宛已退到了院門口。就在她準備轉身跨出房門時,四公主突然嬌聲喚道:“且慢。”
蹬蹬蹬,她快步跑到馮宛身邊,親密地伸手挽著她的臂彎,嘻嘻笑道:“你叫馮氏阿宛吧?阿宛姐姐何必走得這麼快呢?嘻嘻,我五哥的府中,今天晚上可是有宴會的。”她湊近馮宛,極親密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