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精緻的輪廓。
只是這張臉青中夾著黃色,顯得晦暗而憔悴,低著頭時,神態也是怯怯的。看起來,她已沒有初見時那般自信。
看來,她已得到一些教訓了。
可是,還不夠,遠遠不夠!
馮宛嘴角微揚,提步朝外走去。
弗兒見她出門,連忙跟上。
吱呀一聲,馮宛推開房門。院子裡,嫵娘正在陰陽怪氣地叫道:“我這肚子裡懷的,可是夫主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個兒子,那可是夫主的長子了。”
說著,她斜眼看著不遠處的眉娘,笑得刻薄,“我可不像某些人,從那種地方出身,也不知還能不能有孕!”
這話很惡毒了。眉娘氣得臉孔刷地漲得通紅,她尖聲叫道:“你這個敗家的賤婦,你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遍!”
一邊叫,她一邊便想衝向嫵娘,絹兒趕緊上前,把眉娘扯了回去。眉娘還在氣憤地掙扎著,也不知絹兒說了一句什麼話,眉娘突然安靜下來。
這一邊,嫵娘還在得意地盯著她們。
注意馮宛出來的,只有左兒這個小婢女。她小碎步地跑近,在經過馮宛時,恭敬地福了福,然後,她來到弗兒身後,扯了扯她衣袖。
馮宛回頭,對著弗兒說道:“我出外了,你不必跟上。”
說罷,她緩步走向馬車。
看到馮宛走出院落,婢妾們的叫嚷聲安靜了些。這幾天,夫主歸家都不敢與夫人打照面,愈發讓她們看到了夫主對夫人的在意。
不知不覺中,便是嫵娘這種尖刻的,也收斂起爪牙。
馮宛坐上了馬車。而那邊,弗兒和左兒已跑到角落裡說話去了。
街道中很安靜,越是戰爭吃緊,都城便越是不能亂。因此城裡城外,都有大量的護衛士卒守衛著。
不一會,馮宛來到了西郊周府。
馭夫目送著夫人進去,老實地低著頭等候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濃厚的米香和菜香傳來,卻是一個鐵塔一樣,臉上還有一道刀印的壯漢提著一個食盒來到他面前,粗聲粗氣地說道:“吃吧,你們夫人交待的。”
夫人交待的?
馭夫愣愣地接過食盒。
剛一開啟,馭夫便不由自主地吸了一下口水。食盒中,是滿滿一格白生生的米飯。另外兩格,則是炙燒得香噴噴的大塊羊肉和一些煮爛的青菜。
飯菜不見得特別豐盛,可是,天可憐見,他一個壯漢子,已足有大半個月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現在光看著這食盒裡的米飯,他那口水便咽個不停。
可他有點不敢動。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壯漢,高大健壯,神色兇戾,光站在那裡便有一種殺氣,顯然是個見過血的浪蕩子。他杵在這裡,不遠處的那些乞丐和流浪漢,明明口水直流,卻連正眼也不敢看一眼。
壯漢見馭夫不動,掃帚眉一挑,惡形惡狀地喝道:“愣什麼?這是你家夫人所賜。”
夫人所賜?
馭夫自己也是個身強力壯的,倒不是怕得連話也說不出。他猛一點頭,道:“多謝這位兄臺了。”
說罷,他開啟食盒,狼吞虎嚥起來。
不屑地瞟了一眼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