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知道了,她是恨不得摘清的。她心底深處,說不定還在怨恨左兒的連累呢。
馮宛轉過身來。
就著暈暗的光線,她靜靜地打量著弗兒,盯著她,馮宛輕細的聲音在房中響起,“弗兒,那天晚上,我曾聽你說起,你說,你與弗兒她們是不同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不同在哪裡?”
在這樣的時期,弗兒聽著馮宛的話,直覺得字字刺耳,句句讓人恐慌。她蒼白的唇哆嗦著,訥訥說道:“沒,沒有不同。”
“不錯,是沒有不同。”馮宛站起,她優雅轉身,走到紗窗前,玉頸修長腰身細細的她,有一種別樣的高貴。
頭也不回,馮宛淡淡地說道:“左兒是婢,你也是婢,你們,沒有任何不同。”
說到這裡,馮宛轉過頭來,揹著光,她一雙美麗的眼睛特別深邃神秘,幽深地望著弗兒,馮宛淡淡說道:“弗兒,人要守本份,你知道本份這兩個字的意思麼?”
一句話落地,弗兒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在她牙齒叩叩相擊中,馮宛緩步走出,留給她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
馮宛一走,弗兒才發現背心已經汗透。
她知道,馮宛是在告訴她,自己不過是個與左兒一樣的奴婢,左兒今日的經歷,說不定就是她明天的經歷。她也是在說,自己如左兒一樣被趕出去等死,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一邊尋思,弗兒的臉色一邊變幻著。她放在腿邊的拳頭更是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卻只是雙眼渙散地軟倒在牆邊。
轉眼又是十天過去了。
這十天中,趙府很安靜,外面的街道中也很安靜。只是糧草還是一日一價,在飛漲著。
在這種飛漲中,趙府只能和以前一樣,一日兩頓粥。
趙俊因拒戰的事,明顯受了五殿下的冷落,不過他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這些天來,倒是與大公主走得近了些。
……
又一個半月過去了。
與各條戰線頻頻失利不同的是,只帶著五千精騎,學著霍去病,在敵對各族內部頻頻突襲的衛子揚,善戰之名漸漸傳揚開來。
人們都說,三月間,他身經五戰,無一戰不是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而且這人行兵打仗,宛如天空行馬,忽焉在東,忽焉在西,常捉弄得對手焦頭爛額。
與衛子揚的鋒芒畢露不同,趙俊這陣子,依然是掙扎得辛苦。這一個半月中,隨著糧草價格節節攀升,馮芸給他的那些財帛,越來越捉襟見肘。財力上窘迫的趙俊,整個人也鬱鬱寡歡。
每一天回府,他盯著府中眾人,那帶著厭煩不悅的目光,直讓婢妾們膽戰心驚。
因為,趙俊不止一次透露,他想清簡婢僕。
可問題是,家裡的婢女只有三個,三個婢女,分別服侍馮宛和二妾一通房,和趙俊五個主子。又能裁了哪個去?
至於二個護衛兼馭夫,一個管事,那是萬萬不能裁減的。
這般思來想去,趙俊突然有點後悔起來,當初就不應該納這麼多妾室的,特別是絹兒,她在老家呆得好好的,怎麼就把她叫過來了?多一個人吃閒飯,家裡要多多少負擔啊。還有嫵娘,當初要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