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氣,流轉其中。
至於趙俊,他正對大公主陪著笑,那俊朗的臉上,滿滿都是殷勤和喜歡……對於女人,趙俊一直有一手,便是不喜歡,他也總能裝出幾分喜歡來。
看來馮宛娉娉婷婷地走近,眉宇間一片寧靜,陳雅眉頭一豎,提著聲音笑道:“陛下駕到,你這婦人卻私自跑了,莫非會情郎去了?”
聲音清朗響亮,帶著任性的語氣。
果然,聽到她這無禮的話,旁邊的皇后等貴人,只是眉頭蹙了蹙,便不再在意。
可公主發話了,馮宛做為下臣之婦,不得不在意,不得不回答。
馮宛扭捏地低下頭,她咬著唇說道:“大公主玩笑了,臣婦只是,只是……”她一副羞於啟齒的模樣。
看到她這模樣,那幾道瞟來的目光給收了回去:大公主也真是的,人家婦人多半是小解去了。當著眾人這麼大聲逼問,怪不得這婦人都臊得抬不起頭來了。
話說回來,若是馮宛是一副風騷豔麗的模樣,大公主那句私會情郎,也許還有幾人會相信。
大公主重重一哼,馮宛這個樣子,她自是不好再逼問下去。
眼珠子一轉,她對著趙俊笑道:“趙家郎君,我看你這個妻子不錯,又會穿裳又知禮儀。不如,你把她今晚借給我,好不好?”
這話是大公主臨機一動說出的,話一吐出,她自己便覺得理由十分充足,當下昂著下巴,緊緊地盯著趙俊,一逼他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架式。
趙俊呆了呆。
這麼片刻,他已清楚地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此刻大公主的架式,分明是不懷好意。若是真把宛娘留在宮中,只怕第二天他迎回去的是屍體了。
一想到馮宛變成一副屍體,僵硬灰敗的樣子,趙俊心下一寒。幾乎是反射性的,他搖了搖頭,說道:“大公主說笑了。”
這一次拒絕,他的聲音還是乾脆響亮,搖著頭,他很快找到了原因,“此時天色已晚,宴會一過,只怕已是子時。大公主說笑罷了。”
陳雅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由怔了怔。
轉眼,她目光不善地瞪著趙俊,見到他看著自己,堅定而執著的表情,不由惱怒地撅起了唇。
這一次,趙俊卻是直接不理。
……大公主對他最和善,再有好感,他一個大丈夫,也不能唯唯諾諾得把妻子送到她手上去死。不管如何,宛娘終是他的妻子,再說,宛孃的背後,還有那衛子揚,還有那個太妃。
而且婦人就是馬,你由著她的性子來,她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把你甩下去了。溫柔小意可不等同什麼都得聽從。
大公主惱怒地瞪著趙俊,瞪著馮宛,氣怒之極,卻只能安靜地站在那裡。
從她時不時看向皇后的眼神便知道,她還是有所顧及的。
這時,馮宛已經走近。
大公主盯著朝自己行禮的馮宛,向趙俊冷笑道:“果然夫婦情深啊。哼,莫非你以為我會欺負你這婦人不成?告訴你,本公主也只是試探試探你罷了”
她這話如其說是解釋給趙俊夫婦聽,不如說是解釋給皇后和太妃的人聽。
在遠遠近近傳來的笑聲中,大公主瞪著趙俊和馮宛,顯得有點焦躁,那牙齒咬了又咬,四白眼瞪了又瞪,終是按住了火氣,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那邊,陛下已在召見衛子揚了。
與他和顏悅色地說了兩句話後,陛下伸手在衛子揚的肩膀上拍了拍,讚歎道:“衛郎雖少,不輸霍家兒。”他指的,是漢朝名將霍去病。
說到這裡,陛下朝五殿下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又笑道:“你這孩子生得又好,又有將才,朕看了實在歡喜……不如,朕把四公主配給你如何?”
他這個五兒子,是個有才的。這樣的兒子為一個男子沉迷,實在不是好事。罷了,今天便把這一段孽緣割斷了吧。
想著,陛下揮了揮手,把羞喜交加,激動得都要哭出來的四公主召到了身邊。
陛下輕輕一推,紅著臉,眼中淚珠歡喜得直轉的四公主,已站到了衛子揚身側。
無數雙目光都看向這裡。
馮宛也看向那裡。
在眾人地注目中,衛子揚抬起頭來。
一雙斜長含情的鳳眼,朝著馮宛的方向,有意無意中一瞟後,衛子揚靡啞而堅定的聲音傳來,“陛下見諒,臣不願意。”
臣不願意
這四個字太堅定太絕決,那是毫不思量的絕決
嗖地一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