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本該孤獨終老的自己臨到老了卻能有這麼多晚輩相伴。這輩子他知足了。
正說著話,聞佑從外走了進來,大紅的官服著身,憑添幾許威嚴。
眼睛掃過屋中眾人。聞佑軟和了神情,溫和的道:“江伯。你們過來了。”
江軒現在已經完全將他當成和自家人,沒有一點對外人的冷淡,“捨不得孫子,只好跟過來了,你可別嫌。”
“哪會嫌,求之不得的事。”扶著如初坐下,聞佑在她身邊坐了,又道:“如初的意思是想讓大家都住在一起,江伯意下如何?”
“她剛才就說了,聞姑爺,三丫頭這是孃家人離得遠了,現在又有了身孕,心裡難免會不安,想多幾個讓她心安的人在身邊,你別介意她的這點貪心,要是這樣不合適,我們就在離官銜近的地方住著也行。”
“不會,我白天忙,沒多少時間陪她,現在她的身份也限制了她,有江伯看著,冬菲陪著,我處理政事時也能安心。”
聞佑說得太過誠懇,江軒終於信了頭先華如初的話,這才真正點了頭。
華如初心頭甜蜜,這個時間阿佑一般都是不會回內院來的,恐怕也是聽了信知道江伯來了才過來見禮。
說的這些話也全是為了她!
她如何能不笑逐顏開?
“冬菲,你能否現在給如初把把脈,自打從太原過來後便沒看過大夫了,如初不樂意讓其他大夫近身,我這心裡總有點不踏實。”
冬菲忙把孩子放到江雨手裡,起身到小姐身邊坐了,搭上她的手腕。
屋裡安安靜靜的,再無一人出聲,生怕影響了冬菲。
當看到冬菲蹙起雙眉臉現驚疑時,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江軒性子急,也不問她是怎麼了,將徒弟趕到一邊去,自己坐下來號脈。
很快,他就知道冬菲為什麼會不敢開口說話了。
華如初身為當事人,自是著緊孩子,可她心性畢竟不一般,心緊縮得厲害,卻還能平靜的詢問,“江伯,有什麼事您如實告訴我,我承受得起。”
江軒看了聞佑一眼,聞佑會意,“江伯請說,只要是如初的孩子,怎樣我都能接受。”
漂亮話誰都會說,可這事…
江軒心底泛起苦澀,是不是老天爺看不得這小兩口感情太好,才會想著要給他們安排一些磨練,要是兩人都經受住了,自然是感情更上一層,可要是有一方承受不住呢?散了這姻緣嗎?
愉悅的氣氛再也不見,屋子滿是風雨欲來的壓抑。
輕撫著肚子,華如初開口打破了這氣氛,“江伯,說吧,我要知道了才能早作打算。”
江軒看了眼難過得快要哭出來的冬菲,想著總不能讓對華三感情深厚的小徒弟來說,一咬牙道:“你這肚子裡…像是雙胎。”
華如初高高懸起的心瞬間落了下來,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可這口氣剛一放下,她便記起這裡不是上輩子,懷上雙胞胎是件值得炫耀的喜事,在南朝,懷雙胎…代表著不吉。
怪不得江伯和冬菲都這種表情。
她自是不怕,活兩世的事都碰上了,這點事對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事。但是…也得她的另一半也這麼認為。
他是土生土長的南朝人,是不是也覺得雙胎就是不吉?
這麼一想,華如初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兩手交握著,像是自己給自己力量一般,力氣大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關節泛著白。
聞佑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忙將她的雙手合握在手心,輕聲安撫道:“別怕。如初,別怕,那都是別人說起的,我們能護住自己的孩子。”
一句話給華如初注入了無限活力,華如初眼睛熠熠生輝的看向聞佑。“阿佑,你真的這麼認為?你不怕嗎?不怕孩子帶來不吉會影響到你嗎?”
聞佑笑,“我只聽說過人自作孽,什麼不吉,不過是為自己的齷齪找個理由罷了,只要我們不偏不倚的愛自己的孩子,他們有什麼理由要對生養他們的父母不吉?萬一。我只是說萬一,真有那麼一日,我們對應付不了那樣的局面嗎?”
華如初重重點頭,隨著她點頭的動作。眼淚濺得到處都是,那種放鬆讓聞佑明白了剛才如初的擔心!
他的如初從一開始就沒有起過要放棄的心思,更沒有害怕。
因為愛,所以無懼。
顧不得現在屋子裡還有他人在。聞佑將人摟進懷裡安撫,“如初。再信任我一點,再多一點。”
華如初為自己剛才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