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出個笑臉,“嫂夫人別見怪,大家都鬧習慣了。”
華如初哪會不知他們躲在那裡,聞言笑道:“你們這鬧的還算斯的,我哥哥和他的朋友聚會才叫鬧得兇,喝酒都直接上那種十斤的酒罈,喝到半途還要開打,輸了的沒酒喝,贏了的喝兩人的份,再指名挑戰下一個,不鬧到全躺下了不罷休,那叫才鬧騰,我娘每當這時候就恨不得一人給他們淋上一桶冷水。”
大大方方爽爽利利的一通話,瞬間就給華如初加了不少分,太原的良家女子他們見過不少,千金小姐或小家碧玉都有。
平日裡閒著他們最大的樂子的就是去打聽今日哪家閨女會去哪裡做點什麼,哪家的小姑娘在哪賣花,小媳婦們在哪家聚會,然後尋個理由去見上一見。
至於見了之後會怎樣,那就另說了。
可見得再多像華氏這樣的也是頭一次見。
被踹開的幾人搖晃著站起來,幾乎就蹭到華如初面前來了,被祁佑又一腳踢倒在地。
梁世濤上前加了一腳,側開身子,看身後的人還在看戲,也不知道讓讓,掃垃圾一樣用腳掃了過去,“都讓讓。不知道給嫂夫人讓路啊!”
“祁大公子,你看看梁世濤這殷勤勁,可得小心著點兒啊!”
話雖這麼說,人卻往後散了去,要真只是讓出僅容一人透過的路,祁大公子能將他們一個個丟出門去丟人現眼。
屋裡不說是杯盤狼藉。卻也沒整齊到哪裡去,華如初看了雲書一眼,雲書會意,領著幾個丫頭去收拾了。
也不理一眾人的起鬨聲,祁佑挨著華如初坐下。給她一一做著介紹。
他們倒也規矩,說到誰時便起身作揖,雖是有些醉態。卻也不讓人討厭。
世家中成長起來的孩子,就是再不爭氣也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今日這場聚會,幾乎是將太原城世家中嫡支的年輕一輩一網打盡,沒來的那幾個是深知來了佔不到便宜,如家,楊家。
華如初一一回禮,待一輪介紹完畢便端起面前的小杯,站起來道:“雖說我出自武林。現如今卻是祁家的媳婦,自是不能端著大海碗和大家拼酒來丟夫君的臉,一杯薄酒。謝過大家今日前來為老太爺祝壽,給夫君天大的面子,也給妾身天大的面子。”
都是喝了不少酒的年輕人。哪經得起這番話的撩撥,早就忘了他們今日前來是抱著看嫂夫人的目的來的,一個個真當是來給祁大公子撐面子的,端起面前的碗就站了起來,往前一遞,碰撞聲中,酒掉落在菜裡也沒人在意。
“幹。”
扣住一邊的袖子,華如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麼光明正大和人喝酒的機會難得,可惜不能用海碗,那才叫痛快。
“痛快,嫂夫人就是和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不一樣,要是我沒成親,一定要讓嫂夫人保個媒,介紹個姐妹給我。”
“就你這德性,嫂夫人哪敢介紹給你,小青姑娘小白姑娘小紅姑娘…你丫的一晚上輪得過來嗎?”
“誰說我是一晚上一輪了,我就不能十天一輪?”
祁佑重重的咳了一聲,那說得正歡的兩人才記起有女眷在,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什麼,原及,嫂夫人,不好意思啊,我們都有點喝多了,口無遮攔的。”
華如初笑了笑,給祁佑斟了酒,自己的小杯也滿上,又示意丫頭給其他人都續上,道:“沒有長輩在,你們放開了也正常,這樣的場合本就非我該來的,來,我再敬大家一杯,多謝大家平日裡對夫君的照顧,他性子悶,也不會說漂亮話,虧得大家都不計較,還願意包容他,他雖不說,心裡卻記大家的好,有閒時不妨帶著夫人來府裡小坐,我的丫頭做得一手揚州菜,到時給各位嚐嚐鮮。”
前頭那實在是有些輕浮的話被輕而易舉的帶了過去,那兩人記好,連忙舉起了杯,道:“我們敬嫂子。”
是嫂子,而不再是嫂夫人,意思是一個,親疏卻不同,其他人紛紛跟上,“敬嫂子。”
兩杯酒下去,華如初臉色不變,她倒是很想再多喝幾杯,可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再呆在這了。
再呆下去,輕浮的就變成她了。
“內院裡還有兩位娘娘在,我也不好離開太久,改日我再讓丫頭備了好酒好菜招待大家,今日府裡還有許多用得著夫君的地方,你們也別灌醉了他才好。”
說完,華如初起身,朝著眾人微微福了一福便領著丫頭離開,只留下一陣香風。
梁世濤就坐在祁佑下首,咋了咋舌,靠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