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處於劣勢。
因為衝出來的人數要比我帶來的親兵多得多。
“怎麼回事?剛才和這些人對抗的人哪裡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硬著頭皮衝上,指揮手下的一干親隨和圍攻者激鬥到一處。
山頂的地形十分狹窄,起伏不平的草地荊棘叢生。偶爾有較寬敞的空地也是狹而細長,並不適合大隊人馬作戰。正因為如此,我才下令結陣自保,力抗日耳曼人。雙方便在這地形複雜的坡頂上圍繞著一簇又一簇的灌木和樹叢,展開了你追我藏的拉鋸戰。
我指揮著親兵們在灌木和樹叢之間來回轉圈,躲避著人多勢眾的日耳曼人的追殺。每當日耳曼人隊形前後脫節之時,又或者是數人落單之際,我又不失時機地指揮手下反身回擊,抽冷子捅他一刀。等到後面的日耳曼人趕到之前,一夥人卻又鑽進灌木叢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的屍體讓日耳曼人收檢,直氣得日耳曼的眾多好漢們滿山遍野地破口大罵。
如此轉悠至午時,日耳曼人也沒能奈何我們,最後無奈地撤了下去。但是,我心中並無得意之情。因為時間非常緊迫,如果我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提比略,就意味著我將失去這個自己剛剛控制住的堅硬後臺。所以我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先前的這些日耳曼人究竟在和什麼人激鬥?
下得山來,我看看身邊的這些親隨,除去戰死的六個,剩下的十一名個個帶傷。
其中還有兩個傷勢嚴重,已經不能繼續作戰了。
我想了一想,在既不能放棄追查這個僅有的線索,又要將受傷親兵妥善安置(以保持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籠絡這幫為我賣命的手下)的情況下,我最後決定派出一名受傷較輕的親兵護送傷勢嚴重的兩人原路回營,順便再叫一些人手來支援我。
“你回營之後,只叫第九軍團的兄弟前來,人數不要太多,百十人就行了,來的時候還是由你帶路。記住,碰見別的軍團的人就說我要擴大搜尋範圍,千萬別讓其他軍團的人有所懷疑。”
“知道了,將軍。”這名身強力壯的羅馬武士翻身跳上馬背,牽著另外兩人同坐的一匹戰馬的韁繩離開了。
我站在山腳下仰望著連綿不絕的山坡,回想起早上和日耳曼人遭遇的情形,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日耳曼人在山坡上的大致位置。在估計出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之後,我斷然做出了繞道而過的決定。因為我已經沒有時間,只能在進和退之間做出選擇。
而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到手的權利,而提比略就是這個權利的化身。所以,要得到權利的我只能冒險前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於是我命令剩下的九個人卸下了馬背上的裝備。在我的指揮下,全都只帶了必備的長劍和水囊輕裝待命,以便增加在行軍時的速度。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命令親兵解開戰馬的韁繩,將十數匹戰馬趕入山徑旁的樹林裡,然後帶領著九個為了權利而悍不畏死的亡命徒衝進了深山之中。而我給他們替我賣命的條件就是:“只要這次找到了提比略殿下,而且我和你們又都沒有死,那麼以後你們就會和我一樣有權使,有錢花,在羅馬要什麼有什麼。因為這是你們拿命換來的,你為我做什麼我就會給你什麼。當然,你們當中要是有人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決對不會去幹那種拖著你的屍體回羅馬的蠢事的。”
九個人瞪大眼睛望著我,被我激起的慾望從他們的眼神裡噴射出來,張開的大嘴發出刺耳的怪叫聲,轟然響應我的激昂無比的說辭。
“為了權利,就把你的這條命賣給我吧。”這就是我給他們的許諾。
“為了權利!”十個亡命徒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刀劍嘶聲大叫,在陽光的對映下散發出耀眼的寒芒。
就這樣,這支由亡命徒組成的、拯救提比略的拯救隊伍誕生了。他們必須在三個時辰內從日耳曼人的手中救出失蹤的提比略,而拯救提比略的同時也是在拯救他們自己的權利。只因為權利這東西太過美麗,在權力和利益的雙重誘惑下,能夠抵抗她的人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的。現在的我更是她的忠實的追隨者,為了我的權力,也為了我的利益。
陽光透過重重樹枝射進樹林裡,將一群特殊的拯救者們暴露在了它的白光下。但見這群個個英勇無畏的拯救者在我的帶領下穿山越林,攀石爬崖,走高伏低地奔走在一望無際的山林裡,搜尋著他們要去拯救的提比略。完成他們既是拯救別人,又是拯救自己的使命。
“提比略,你就在日耳曼人的手裡自求多福吧,祝願你老的性命能夠捱過這最後的三個時辰。”我只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