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安全地渡過萊茵河了。”我重重地將身體放進軟床裡,注視著閉目養神的提比略這樣想到。
。。。。。。
在一陣輕微的搖晃後,船身和對岸的碼頭緊密相接。在岸邊守候多時的近衛軍士兵們搭起長長的跳板,將船和碼頭連在了一起。
我牽著提比略的手走出船艙,沿著傾斜的跳板步上岸來。四周計程車兵在目睹了提比略的尊容之後,從人群中響起了激昂的歡呼聲。
然而在提比略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這或多或少地影響了士兵們的情緒。注意到了士兵們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的時候,我連忙拉起提比略的手向四周的羅馬武士們揮手致謝,嘴裡大聲說道:“諸位將士,因為殿下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不能長時間站立地上,更不能向你們表示他對你們的謝意。我現在代表殿下向你們轉達他的意思,你們對帝國的忠誠和對敵人的勇敢,殿下都會永記在心。”
身經百戰的武士們終於又恢復了先前的激情,紛紛舉起手中的寒光閃閃的利劍高聲歡呼——
“羅馬萬歲。”
“殿下萬歲。”
而我則在這陣陣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中,將一臉麻木的提比略送到了篷車裡去。
“記住你是殿下,羅馬帝國的未來的皇帝。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要你計程車兵,誰還會幫助你?誰還會替你賣命?你有沒有腦子?難道我以前的話都對你白說了?”在篷車裡,我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衝著木然呆坐的提比略發洩一通,而極度壓抑的聲調在劇烈的呼吸中微微的改變了原有的味道,“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對你的保證就此完蛋。”
“我,我沒有、沒有。。。。。。我只是、是不太習慣。。。。。。”提比略急忙抬頭為自己分辨道,“以後我一定讓你滿意,這、這只是個意外。。。。。。對,只是個意外。”
我的目光在驚恐不安的提比略臉上游弋,最後按下心頭的怒氣,沉聲道:“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別再讓我失望。”
“我保證。”提比略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懈,全身立即癱軟在軟床上。
我看著好似逃過大難般的提比略,暗自尋思道:“老子何嘗不是有種逃出地獄的感覺?差點沒有被這個混蛋給嚇死,當真是驚險之極,驚險至極啊。”
“衛兵。”我走下篷車,叫過一名守在車旁計程車兵,問道,“你們的隊長在哪裡?把他給我找來。”
“是,將軍。”這名身材魁梧的羅馬壯漢向我行了個軍禮後,邁開雙腿跑了開去,不一會兒就找來了他的頂頭上司。
“報告將軍,我們隊長來了。”
我點頭示意士兵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然後對來到身前的近衛軍軍官命令道:“你現在馬上派人去條頓堡,通知堡裡的人殿下和他的帝國遠征軍已經回來了。同時命令他開啟城門,派出部隊來這裡迎接我們。”
“報告將軍,我在剛剛抵達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了。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是不是再派人去催一下?”那軍官挺身答道。
“哦?既然這樣,你就再派一個人去看看。還有,你要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別以為過了河就安全了。”
“是,將軍。”近衛軍軍官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篷車,要去調動他手裡計程車兵守衛這個灘頭陣地,以便對出現的異常情況做出及時的反應。
經過一天的運送,五條船總共將兩萬餘的部隊運過了萊茵河。這兩萬人中的絕大部分是近衛軍團和第九軍團計程車兵,另外還有一部分其他軍團的各級軍官。我站在岸邊隔江眺望,看著在漸漸黑暗下來的萊茵河畔上燃起的點點燈火,在初冬的寒風中閃爍、搖擺。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有條頓堡的訊息?日耳曼人在十多萬帝國遠征軍的攻擊下,應該不會再有餘力跑來這裡攻打條頓堡啊?”我頭頂著陣陣寒風,在岸邊不斷地算計種種異常的情況,但是我千算萬算,唯獨漏算了一支戰力不下近衛軍團的部隊。當派去條頓堡打探訊息的輕騎兵渾身帶傷地逃回來時,他口中的話語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住了。
“報、報告將軍,條頓堡拒絕開、開城迎接遠征軍。還說、還說。。。。。。”輕騎兵滾下馬鞍,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奧古斯都已經死了,殿下提比略昏庸無能,他們要重新選立新皇帝來繼、繼承羅馬帝國。。。。。。”
“什麼?”我瞪大了雙眼,不能置信地望著半躺在地上計程車兵,只覺得腦門兒疼痛欲裂,耳際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轟響,從胸口湧起一股腥味,一口鮮血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