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麻煩?”
夜沒有阻止藍冰從後面貼近他的臉龐,輕聲問道。
“一箇中國女孩,還有組織裡的一個英國男人,他們說認識我。”她的手從後環到他的身前鎖住,如果被金恩看到這種無禮舉動定把她大解八塊。
“你覺得似曾相識而不肯定?”
“是的。”
藍冰將頭沒在青金色的髮絲裡,貪婪的從他的頸髮間吮吸沁人心脾的體香。她幾乎可以確定是金恩對她動了手腳,可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正疑惑著她感到有一陣微弱的顫抖從懷中夜的臂膀傳來,於是她不解的抬頭。
“既然您討厭我這麼做,幹嘛不阻止?”
“因為你需要我。”
夜溫和的笑容令她難過,難道他一直都這樣的勉強自己?還是說,這是瞭解她的夜大人另一個溫柔的陷阱。畢竟,比起強制命令或欺騙,她是個容易被溫柔打動的人。
“你覺得似曾相識的兩人,應該是你的珍寶。即使是暫時的忘記,他們依舊是讓你無法放手的重要的人。”
對此解釋藍冰頗感不屑——重要的人?比夜大人都重要,會威脅到我美麗神氏的人索性忘記得好。
夜彷彿看透她一般輕笑的逃離她的懷抱;“不可以逃避自己的真心,冰。你一定要去確認這個答案。去找他們,尋回你遺失的珍寶。”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想得到可以毀滅世界的神器的您,又為何如此替他人著想?”看著謎團般的人微閉雙眼,藍冰惑然。
夜,正如他的名字,是一團不解的謎。每次她試圖去了解卻越陷越深,長此以往,說不定她會忍不住褻瀆神靈。
“又是救命恩人你呀!這次我們討論些什麼話題,黑格爾怎麼樣?”
‘啊!慘了,我可憐的耳朵!’看著夜大人在超感性時刻又變身為青春活力+能說會道(注:‘能說’是重點)的金達,藍冰捉狂,飛一般逃之夭夭(被逮住又要聊幾天幾夜,苦啊!)
待藍冰走後,金達扶在更衣櫃前與人身等高的鏡子上自言自語。
“別再隨便出來,用我的身體做奇怪的事。”
“又在逃避,另一個我。”
“……”
“你以為封閉記憶抗拒我就能解決問題?真是愚蠢至極。變革與毀滅,新生與死亡不是理所應當的麼,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存在。”
“住口。”
“一種物象消亡,另一種物象產生,默默珍惜卻不予挽留是我們‘指引者’的準則。生命只是萬千物象之一,世界在呼喚著生命的毀滅。醒來吧,另一個我——”
“不!”面對鏡子的少年激動下又劇烈的咳起來,好不容易才止住。“我不會讓你這麼做!反正我也不行了,大不了帶你一起死。”
“——既然你不再珍惜我們的‘器’,由我來接管身體的主控權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行……”
忽然房門開啟,小惠四處張望一下,莫名其妙的看著一個人對鏡呆立的青金髮少年。
“剛才有人在?”
“沒、沒有。”
小惠州皺眉頭,“是我的錯覺嗎?你頭髮的顏色似乎又變灰許多。”那金髮早不若她與他初見時的清亮,一日日越發顯青灰暗淡,現在她眼前的他沒有當初爽利激昂,反倒像是一個快速步入晚年的老人精神萎靡不振。
“我沒事。”嚥下喉中的腥澀金達如往常一般溫和的微笑。
“那你早點休息。”
對他完全信任的惠深深打個哈欠,關上門去補眠。卻不知門剛一合上金達顫抖的手臂便支撐不住他的身軀躺倒在更衣櫃的鏡前,而他鏡中的倒影卻依然屹立,正無奈的用幽深黑眸看著地上的人兒。
“該拿你怎麼辦好,另一個我。”
怎麼辦,怎麼辦……
聲音的迴響中茉莉難受的輾轉反側,最後在迷迷糊糊中竟然大哭起來!這下把丁伯母可嚇壞啦,可怎麼哄都哄不住。最後伯母兩眼一瞪;
“去把人家的項鍊拿來!”
項鍊?同樣被哭聲吵醒的丁伯父緩一下神反應過來,“不行,那是贓物!”
“什麼贓物,人不是說沒有丟過這樣東西嗎?”
“可是——”丁伯父尷尬的撓撓頭,號稱活字典的他明明記著項墜是失蹤的海之淚中的一粒,誰想到打電話給大英博物館他們竟然矢口否認曾有這樣展品,一定是有人對他們施加壓力!可是無憑無據,丁伯父只好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