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恨我們已經替你記不少,什麼時候你才報仇啊?記這麼多連我也有點腦子不好使,建議你下次隨身攜帶個帳本。”
可惡!少年一用力,周念恩口吐白沫了,不過正如李情所說他面不改色保持原有姿勢站著暈倒。
縱聲大笑的孩子,義憤填膺的少年和兩眼冒金星的男子,三個年齡性格愛好完全不同的人曾經在這所學院留下青春的印記。當時的他們從沒想過會有分別的一天,而且是死別。
五年後的今天,中國學院裡金達十分丟臉的被小惠拎著耳朵從烹飪社活動部拖向雲水流武術館。
無論如何他曾經擁有過,現在仍在繼續著快樂的青春。
“這裡不是養生堂,如果你們是抱著健身的目的而學武,建議你們去隔壁的軒轅流習太極,兩位請回。”
大漢說完給學徒使個眼色,兩個學徒將金達和小惠趕出門,雙臂一抱矗在門前,滿是肌肉的胳膊足足比金達的腿粗壯三圈有餘。
小惠氣得眉毛直抖,好不容易把金達拽來沒想到丁齊正好有事不在,剩下的個惡形惡狀的大漢不通人情。
“我們走,廟大不襯和尚!”
她拉上金達扭頭便走,絲毫不想提丁齊的名字。在她看來徒弟都是如此的流派也沒有什麼值得加入,大不了改天管丁齊把申請要回來。
“小惠,其實我不是很想加入武術社。雖然我很喜歡,但用不著專門來學習。”
兩名徒弟一聽,一個暗猜難道這是個扮豬吃虎的高手,剛才對師兄說身體不好其實是藏著兩手?另一個則為金達的狂妄氣得火冒三帳面色不善。
“現實中打鬥太野蠻,找工作賺錢也是知識技術第一,我不是想當專業選手,只是愛好武術,真心的喜歡它,加不加入流派社團都無所謂。”更何況我的身體別說行武,連運氣有時都會咳血不止,到時再也無法隱瞞大家。
從他們身後傳來掌聲,一個滿面紅光頭髮漆黑的老太太笑呵呵的拍手道:“說的好,武學本是從無到有,因痴迷它的人們而存在。隨心而定順其自然,這位小兄弟真是氣度非凡。”
這番話似乎並沒有責怪誰,剛才疾步迎出的大漢聽聞卻已慚愧的羞紅臉垂下頭。金達和小惠再次被讓進門,原來這婆婆竟然是雲水流三位元老級大師之一。婆婆在練習場地與眾徒閒聊片刻才走過來盤腿坐下,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金達和渡邊惠吧?”
“咦?”小惠和金達不由驚訝,婆婆又咯咯笑起來。
“傻孩子,你以為我遇上你們是巧合?小齊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啦。哎,時代不同,現在的年輕人不講究含情脈脈。”
她說著擠眉弄眼起來,小惠尷尬的甩開拉著金達的手想否認什麼,再一看旁邊的金達傻呵呵跟著人家笑,賞他一個爆慄後氣鼓鼓的走開去觀摩學徒練習。見周圍無旁人,老人臉上的笑容收斂起。
“把手伸出來。”
不明所以的金達伸出手臂被蒼老有力的手握住,又過良久婆婆忽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法聚氣?”
“一開始。我剛醒來的時候初覺力不從心氣息渙散,最近越來越嚴重根本無法運氣。”
儘管小惠和丁伯父一直叮囑不要讓外人知道,但金達實在覺得婆婆親切,於是將自己醒來已失憶身處林間的事簡略告之。
“好孩子,你很堅強!”婆婆嘆道,“這不是病,而是被人重創所致。你的經脈滿是孔穴如篩眼密密麻麻,按道理應該當場斃命。雖說你挺過來,但是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
“謝謝您告訴我。沒關係,這樣就好。能回到中國,認識這麼多的朋友,我非常的快樂。”
婆婆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明明是氣息奄奄卻不肯露出絲毫的孱弱,雲淡風輕的談論著自己的病情,似乎即刻死去也心滿意足。究竟是誰狠心對這樣一個孩子下毒手?婆婆握住金達的手,再次持回長者的笑容。
“傻孩子,不要輕言放棄,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你們這一代都是敢於挑戰高峰的勇敢青年,很多人需要你,你也需要他們。如果松開握住繩子的手,摔下去的往往不止一個人。”
“金達快過來,你看那個大胖子好厲害,用同一招連續幹掉八個!”
小惠清脆的喊聲傳來,金達轉過頭對上女孩青春活力充滿期盼的眼,剎時明白婆婆話中的含義,忽然覺得鼻腔一陣酸楚。
與此同時另一個不懷好意的傢伙正對著電話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