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剛罵出口,在她身後距離不到半米處一個人腳尖點地輕輕一越從她的身側掠過。
“你發現的太遲了,肅殺之影。這個方向是騰程吧?謝謝你為我帶路,後會無期!”
懊惱不已的藍冰急忙甩手飛出一疊卡片射向前方飛出的人影,卻被頭也懶得回的對方一揚手打散。看著遠遠離去的身影藍冰沒有追去,她的腳所踏地正前方緊貼足尖處,一張紙牌插在土裡。紙牌的圖案她十分熟悉,那是一張撲克牌中的丑角牌。
一個精幹壯碩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擋住林鈴離去的方向。
“初次見面,我是黃蜂小隊的隊長——殺人蜂。”陌生男子的言語裡暗藏著挑釁。
瞬間藍冰覺得自己真是愚蠢透頂,再一次被林鈴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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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鈴發覺身後有一抹影子尾隨,她的腳步沒有停。
“你不去幫殺人蜂,跟著我做什麼?”她斜目問身後的‘影子’。
影子沒有回答。
林鈴冷笑一聲,她知道問也是白問。自從她收伏修羅後他一直默默地跟著她,除偶爾提出問題其它時候他像河蚌一樣緊閉尊口。林鈴開始有些懷疑修羅是否完全被她操縱,剛才的情況已經很明顯的表示出修羅有自我意識。
可他為何還要跟著她,是在等她露出破綻?
這不重要,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就把他——
“做什麼總是折磨自己,每次都裝做惡人的角色不累麼?”紅星說過的話在她耳邊一閃而過,她嗤之以鼻的甩頭想擺脫莫名的不安,卻越陷越深。
“逝者已矣……”妙然和尚的蟬語徑自從腦海劃過。
迷濛中耳邊又響起曾與她同甘共苦的暗星在世時對她的苦苦哀求:
“停手吧,二姐!”
她微微一愣,轉而把它當作自己的幻覺。
很多事是無法控制的,其中包括感情。她早就知道復仇的果實並不甜美,但她無法停手;已經播下種開花結果,即便是苦澀的果實也該由她親手採摘。
也許這就是她討厭藍冰的原因——明明和她一樣有顆充滿仇恨的心,藍冰卻似乎非常享受這種人生,享受殺戮的樂趣!總帶著輕鬆的笑容,如同快樂的死神散發出透骨的寒意,將他人的不幸當作滋養,如吸血植物般汲取鮮血後更加光澤亮眼——藍冰給她的感覺像極自稱為上神=夜的男人!
可怕的變態,令人噁心又毛骨聳然!
林鈴認為藍冰是個瘋子,但她卻羨慕這個瘋子。她無法否認她對藍冰的厭惡裡帶有很大比例的嫉妒;因為她無法像藍冰一樣為自己而活,活得自由瀟灑,身處淤泥中自得其樂。
正因為羨慕才嫉妒,因為嫉妒才更加厭惡!
林鈴心中隱隱希望殺人蜂對付不了藍冰,這樣待到將來她可以有機會親自動手,以絕佳的身體狀態以雪今天險些落入警察手中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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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冰可不知道她被人如此記恨著。
確切的說她從不計較有多少人記恨她,因為實在太多啦,像是天上的繁星難以算清!譬如克里斯,梁如海的家屬等等……想把她千刀萬剮的人不計其數,她哪有美國時間用來考慮淨有誰記恨她?遇到再說唄!
但被同一個人連續陷害設計,再遲鈍的傻瓜也能感覺得出對方的意圖,更何況藍冰算是一頭機敏的獸,對於外界的敵意非常敏感。
“我知道林鈴似乎和我不對盤,但也太離譜了!這該死的女人是怎麼知道我最不擅長對付的就是傭兵?!”她恨恨的嘀咕。
藍冰是警察,也是殺手;她可以上戰場成為所向披靡的戰士,但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生於和平年代的她即便是天生的死神,格鬥經驗也僅限於與針對個人。她沒有上過戰場,沒有從那出生入死的廢墟吸取過血得經驗教訓,她的實戰經驗與僱傭兵——與從爾虞我詐的修羅場中存活計程車兵們相比還遠遠不夠。
然而顯而易見,這個自稱殺人蜂的男人是個專業的傭兵!
幾招下來藍冰立即發現兩人間由實戰經驗值造成的無法彌補的致命差距,於是她迅速轉動腦筋考慮保命的活路。
看來只有使出‘那招’,她從未用過‘那招’因為實在有失風度,但風度是建立在有命在的基礎上,不是麼?
面對殺人蜂快而狠的刺刀,藍冰側身閃過突然快速貼近敵人,與殺人蜂面對面的時候伸手拽住殺人蜂的頭髮往前一按,和她頭碰頭。
“碰!”的一聲悶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