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站在門的另一邊,扶著門框咳嗽,右臂上的衣袖殘破不堪,露出白皙的肌膚,仔細看那上面還掛了彩。夜雪劍痕手腳麻利地扯下衣襬,就要上前為落塵雲包紮。畢竟他心裡覺得這事應該由他來做,眼見落塵雲受了傷咋不緊張和關心呢。九歌從半路截了那塊布,冷冷地瞪了夜雪劍痕一眼,誤會了他的好意,只當他想趁機大獻殷勤。夜雪劍痕勉強地笑了一下,放棄瞭解釋。
“有出口了麼?”殷依依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問道。
“沒有。”落塵雲悶聲悶氣地應著,似乎有些洩氣,“只是。。。。。。比先前更糟糕了。”
只見她用沒受傷的左手揮去一些煙霧,輕輕敲在門邊的牆壁上。眾人大驚,這哪是什麼牆,分明是冰壁!煙霧散去,原先還是灰濛濛的石牆,現在全變了樣,成了晶瑩透亮的冰壁。落塵雲苦笑,拔劍砍向大門,門的正中間赫赫出現了一道裂痕,像被人推動了一樣,緩緩展開。
“劍。。。。。。是一把劍。。。。。。”殷依依結結巴巴地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在他們面前立著一個半人高的貢臺,四周雕刻著奇怪的花紋。貢臺上空懸著一柄紅劍,煞是詭異。眾人面面相覷,還是寒霜刃開了口:“這劍不像出自名家之手,詭異非凡,怕是一把邪劍吧。”
落塵雲點頭,接著:“這恐怕是用人血泡出來的,劍身經年用血浸泡,所以通紅。其使用者若意念不夠強,必會被它反吸光血而身亡。它立在這裡必是冰室的支撐,砍斷它可能就是出口。”
殷依依一聽這劍是人血泡出來的,胃裡上下翻騰直想吐。夜雪劍痕不懂這麼多,聽得津津有味,也越聽越毛骨悚然。九歌的反應最奇怪,她沒有注意他們的話,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落塵雲,似乎在驚歎她對劍的瞭解竟然這麼多。
寒霜刃一聽一下來了興致,轉頭對九歌說:“這劍看起來邪氣沖天,一把劍的力量不夠消滅它,我們不如用現在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劍與它相較,如何?”
九歌順從地交出噬血,夜雪劍痕見此也解下佩劍道:“我這兒有負雪!”
那麼三劍中只差蝕月了。。。。。。夜雪劍痕的心一陣絞痛,他知道自己仍然無法忘懷緋月。寒霜刃朝落塵雲望去,說:“小宮主,借下你的劍來充第三把劍。”
殷依依一聽急了:“我這把雖排不上前五,卻仍不失為一把名劍,劍名‘追心’。閣主為何舍大而求小呢?”
寒霜刃臉上的笑容一下沒了,他嚴肅地說:“殷姑娘,生死存亡關頭,請你為大局著想。”
“那她那劍叫什麼?在劍譜上排第幾?”殷依依鍥而不捨地追問。
“無鋒。”落塵雲插入他們的談話中,沒有感情地說,“普通至極的一把劍。”
寒霜刃有些驚訝地看著落塵雲,她的眼神裡有一種堅毅和執著,他隨即不再驚訝了。他的心裡早存著一種大膽的猜想,如今終於得到了結果,不悲不喜,淡如浮雲。就在這一剎那,寒霜刃做出了讓步,但是他同時也決定對於這件事自己是不會再插足其中了。
噬血、負雪和追心並排豎在邪劍之前,九歌擺下劍陣,只等號令一出,三劍齊齊攻向那柄紅劍。落塵雲略略估計了一下時間,現在估計正是月當空之時,邪氣最重之刻,因此只能一擊即勝,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會被反噬掉。於是她提議將無鋒也納入劍陣,以四劍之力全力一搏!這樣一來,負雪、噬血、無鋒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陣,追心則放在負雪前面,像一隻張在弓上的箭,欲勢即發。
就在九歌催動劍陣那一刻,血劍發出了尖利的聲音,接著無鋒也跟著叫了起來。落塵雲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她衝入劍陣將其他三把帶了出來。寒霜刃抿著嘴唇,這一切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它們反常的表現莫非是找到了共同點?落塵雲在這尖銳的叫聲中阻止了眾人前進的腳步,將他們勸到剛才避險那個角落。
“發生什麼意外了?”九歌提著嗓子問,尖叫聲讓她頭一陣一陣地疼。
“血咒。。。。。。血咒發動了。。。。。。”落塵雲努力地想要蓋過那尖叫聲,大聲回答,弄得滿頭大汗。
夜雪劍痕的神經一下繃緊了,這個詞他太熟悉不過了。血咒,他不知自己咒了它多少遍,而現在又遇上了。猛然他開始內疚起來,這血咒說不定是自己帶來的。奇……書∧網他覺得是因為他介入了緋月的生活,緋月才開啟了藏了十幾年的血咒;是因為他現在在冰室中,才引起了血劍的尖叫,引起了血咒的發動。。。。。。難不成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自己害了緋月?想著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