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彈動了一下。
那感覺極為不好,如同脊髓裡被什麼齧了一口似的。
這……不是風聲。
或者說,那是被風聲掩藏起來的另一種詭異的聲音。
“該死!”葉莉茜感到頭顱裡的每一根神經都憤怒地燃燒起來,“是赤金蚍蜉!”
“噗”地一聲,一個獠人巴掌般大小的醜陋腦袋從血紅色的沙丘下鑽了出來,兩根長長的觸鬚互相搓了幾下,發出吱吱的聲音。
那是這群爬蟲獨有的嗅覺器官,方圓一公里之內的生物,都躲不過這兩條異型鼻毛的感應。
這其中當然包括了花一般芬芳的葉莉茜。
女風符師眼中掠過一絲悲憤,一道白皙的扎目的刀芒電射向那顆令人作嘔的腦袋。在綻著金屬光澤的火色甲殼上叮地發出一道脆響,那顆醜陋的腦袋應聲而落。
隨即,邊上又鑽出一隻一模一樣的蟲子,看見同類的慘死,它憤怒地晃了晃腦袋,咕唧咕唧地發出了一串呼號,然後六足齊撒,拼命向葉莉茜所在的地方狂奔過來。
那一串呼喚引出了一大群赤金蚍蜉,先是四五隻,然後是十數只,緊接著很快變成了數十隻,近百隻……
就好像是陡然間從地下湧出的一波劇毒的潮水,蚍蜉們一起發出咕嘰咕嘰的怪叫,向勢單力薄的葉莉茜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
葉莉茜仰天長嘆,她閉上雙目,睫毛彎彎如簾輕挽,沁紅的雪靨終於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微笑。
“我來了……將軍!”
一語落地,雪白的身影一個倒翻飛縱起來,離開了腳下那塊巨大的石板,兩隻爬的最快的赤金蚍蜉剛撲了上來,敵人便一股煙般消失在了面前。
取代而至的是兩刀犀利無比的颶風刃。
風符術的攻擊無論遠近,所受傷害都是同等的,所不同的是距離近在咫尺,自然能更加精準一點。
所以葉莉茜的這兩刀颶風刃徑直鑽進了邊上它們的嘴裡,洞穿了兩根細小的喉管。
於是這兩隻蟲子連一聲悲嘶都未來得及發出就斷了氣。
可是死了的這三隻,連總數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到。
不過是一眨眼之間,這個碎風堡的廢墟上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數百隻赤金蚍蜉。大的有籮筐般大小,最小的也有人的手臂般粗細長短。
本來,作為風符師的葉莉茜可以高高飛向空中去,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是她沒有。
在數個筋斗翻過後,葉莉茜又再度振出玉臂,釋出一道長達十餘丈的颶風刃,劈碎了所過之處的所有實物。
這把全力施出的七階位颶風刃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嘯,將三十餘隻赤金蚍蜉攪得粉身碎骨。
粘稠的液體散在空中,把一股惡臭肆無忌憚地氾濫開來。
葉莉茜足尖剛踏到實地,立即有無數只蚍蜉撲了上來。
然而女風符師手指鬼魅般舞動,一股急切擰轉的氣流自她腳底向外升起,捲動了一場直騰入天空中去的沙暴。
有幾塊一人多高的碎風堡殘牆被生生從沙丘裡面被拔出來拋向天空,小一些的碎石磚瓦更是舞得遮天蔽日。
防風林被這力量壓迫得直不起腰來,拇指大小的血砂好像子彈般重重彈射在樹木枝葉的身體上,將它們打得千瘡百孔,時不時還有不少斷裂的殘枝和葉片跌飛出去。
“你們這些魔鬼……都給我去死吧!”葉莉茜近乎瘋狂地呼喊著,那被風嘯湮沒了的怒吼似掩埋著無盡的悲痛。
方圓十丈內所有的蚍蜉都被捲起在空中,和血紅色的沙礫攪拌在了一起。他們無法在這樣充滿仇恨的空氣漩渦中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只能發出咕嘰咕嘰的叫聲來做瀕死的抗議。
然後,一道巨大的颶風刃再次發出,白亮的光芒將空間切割得四分五裂,那些支離破碎的蟲軀,帶著噁心的液體和氣味,被一股強勁的刀勁迸散向遠處,
這樣可怖的符術攻擊持續了約有十分鐘,一直到整座折日塔的殘骸都被風暴捲了起來,移動到數丈遠的距離之外,壓倒了數株防風林的時候,風勢才漸漸弱小下來。
葉莉茜飄動起的身形回到了地上。她臉色有些發白,高聳的胸脯用力起伏著喘息。顯然掀動這一場氣勢宏大的風暴足以用盡她所有的力量。
如果持續這樣的攻擊,那麼最終的結果會讓她耗盡她最後一滴符力,累死在這個惡魔主宰的大血漠邊緣。
她痛苦地嚥了一口口水,用以滋潤一下幾乎快要燒起來了的喉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