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整座香蜀城化成一片虛無,那樣她至少算是擊殺了星君使者,回去之後好歹也是大功一件。可是,放任天書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她實在是不甘心。她現在有些懷疑陳七佈置的禁城法陣是不是當真沒有半點疏漏,她展開神識仔細檢查了一遍,包裹著香蜀城的法陣固若金湯,陳七並沒有說謊。難道,封璞羽和那個星君使者還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或者是還有什麼特殊的逃遁寶物,幫助他們逃出城去了?抑或是就隱於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之中?
得趕緊將陳七召回來問問情況才行,陳月兒一念及此,算算這個時刻離她留給一眾魔天修行者們的時限已經到了,她沉聲向一直守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唐游龍、邊定軍等人道:“時限已到,先將城牆上這些人處置掉,焚神!”話音決絕,冰冷。
唐游龍等人根本沒想到當真要將藤家那三十幾口人焚燒致死,聞言不禁一愣。他們這個表現立即引來了陳月兒的一聲冷哼,邊定軍率先動手了。
所謂焚神,就是將受刑者的修為神魂禁錮起來,引來煉丹所用的小幽冥火對其進行焚燒。小幽冥火威能強大,會很快將受刑者的身體焚燒成灰燼,只剩下最難滅絕的神魂。其時,修行者雖只剩下神魂,卻依然儲存著六感,神魂長久在火上灼燒,那種悽慘無比的痛苦實在難以用詞彙來描述。焚神,實際上就是一種殘忍到極致的酷刑,一般只會施為在大凶大惡之人的身上,沒想到接引使者當真要當眾對藤家處以焚神之刑,眾人所以才會如此吃驚。
邊定軍之所以一直表現得如此積極,是因為他想要給使者留下一個最佳的印象,反正劍宗已滅,魔天也該是重新進行勢力洗牌的時候了,他們邊家要是能得到使者的賞識或支援,何愁不能一躍成為魔天最頂尖的勢力代表?所以,邊定軍聽到陳月兒的一聲冷哼,便立即丟擲一把十分秀氣的黃金錘,並丟出一個金黃sè的大鐵桌在自己面前。也不見他如何行氣運功,竟二話不說,掄起那把黃金錘,就重重地擊在面前的大鐵桌面上!詭異的是鐵桌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卻驀地從桌底燃起來一點幽暗的火苗。
“鍛造取火!”一個鬼宗的長老忍不住低聲驚訝道。
一般來說,非修為達到元嬰期巔峰的強者是不能勾動火焰的——尤其是僅次於五大神火的小幽冥火,向來只有資深的煉丹宗師或者是鑄造宗師才有這樣的神技,邊定軍露出這一手,登時將四下裡的群雄齊齊震懾住。作為鑄造行會的領軍人物,資深的鑄造宗師,邊定軍一身鑄造技藝出神入化,一生中曾多次鑄造出品級很高的半神器,邊家之所以一心想要成為魔天第一大家族,跟邊定軍的強勢和威望有很大關係。用於鑄造的黃金錘和鑄鐵桌,只是一錘下去,就引出小幽冥火,就連陳月兒也不禁為之側目,心道天下能人輩出,當真不能輕易小覷。誰知就在這時,陳月兒發現陳七竟出現在城牆之下,看樣子似乎事情不大對勁,因為陳七並沒有上城向她稟報的意圖,反而在人群中瑟縮閃躲著一般。陳月兒一股無名火立即再也壓抑不住,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這傢伙真要讓本使者空手而回,面臨天師的滔天怒火嗎?
“陳七,你在下面磨蹭什麼?外邊什麼情況?”陳月兒幾乎是以怒吼的聲音傳音過去。
陳七身子一抖,慌忙在人群中回話過來道:“大人,你先暫時不要將那些人焚神,請先隨屬下出城,有要事稟報!”
陳月兒心中一凜,心道,莫非那封璞羽帶著星君使者那小子當真逃出城去了?難怪在城內如此大費周章地搜尋都沒有結果。當下,忙冷聲喝道:“邊大師且慢,暫緩對這些人施以焚神之刑,我去去就來!”說罷,晃身飄落到南城門下,陳七慌忙從人群中閃到她的身邊,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陳月兒心中不耐,抬手在法陣上撕裂出一道口子來,閃身而入,陳七忙不迭緊隨其後。頃刻間,兩人身影消失不見,法陣又回覆到原狀。
出得城後,陳月兒緩步而行,雙眸如電四處掃視了一番,眉心輕蹙道:“陳七,其他人呢?”
陳七道:“大人,為防萬一,屬下將他們佈置在這方圓三千里的四處,小心藏匿著,所以大人沒有發現他們。不過,有個天大的好訊息,屬下總算是發現了那個煉丹的老兒的形跡,就在西北數十里處,屬下沒敢驚動,怕其還有援手,這才趕緊回來跟大人商量!”
陳月兒大喜,頓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抓到封璞羽,就不愁抓不到那個星君使者,就不愁找不到天書。當即命陳七帶路,兩人一陣風般朝西北方向劃空而去。三十里路程,轉瞬即過,陳月兒早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