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正殿壓金鰲,紅rì初生碧海濤。
閒著五門遙北望,柘黃新帕御床高。
殿前傳點各依班,召對西來八詔蠻。
上得青花龍尾道,側身偷覷正南山。
龍煙rì暖紫曈曈,宣政門當玉殿風。
五刻閣前卿相出,下簾聲在半天中。
白玉窗前起草臣,櫻桃初赤賜嘗新。
殿頭傳語金階遠,只進詞來謝聖人。
內人對御疊花箋,繡坐移來玉案邊。
紅蠟燭前呈草本,平明舁出閣門宣。
千牛仗下放朝初,玉案傍邊立起居。
每rì進來金鳳紙,殿頭無事不多書。
······
蒙揚感到誦唸聲越發地激越高亢,宛如在描述一副恢宏盛大的帝宮景象,剛唸到“殿頭無事不多書”之際,鏡中那個女子嬌軀劇烈地搖晃起來,突兀之極應和著蒙揚的誦唸,準確無誤地與蒙揚一起誦唸起後面的詩句來,而就像被迷惑了神智一般蒙揚只覺得似乎有個讓他更加振奮的聲音忽然加入到他的誦唸中來,給他一種兩人雖相隔天淵一般遙遠,卻如同琴簫合奏一樣,配合得天衣無縫妙到毫巔!
金殿當頭紫閣重,仙人掌上玉芙蓉。
太平天子朝迎rì,五sè雲車駕六龍。
鴛鴦瓦上瞥然聲,晝寢宮娥夢裡驚。
元是我王金彈子,海棠花下打流鶯。
忽地金輿向月陂,內人接著便相隨。
卻回龍武軍前過,當處教開臥鴨池。
畫作天河刻作牛,玉梭金鑷採橋頭。
每年宮裡穿針夜,敕賜諸親乞巧樓。
chūn來睡困不梳頭,懶逐君王苑北遊。
暫向玉花階上坐,簸錢贏得兩三籌。
步行送入長門裡,不許來辭舊院花。
只恐他時身到此,乞恩求赦放還家。
縑羅不著索輕容,對面教人染退紅。
衫子成來一遍出,明朝半片在園中。
彈棋玉指兩參差,背局臨虛鬥著危。
先打角頭紅子落,上三金字半邊垂。
後宮宮女無多少,盡向園中笑一團。
舞蝶落花相覓著,chūn風共語亦應難。
宛轉黃金白柄長,青荷葉子畫鴛鴦。
把來不是呈新樣,yù進微風到御床。
供御香方加減頻,水沈山麝每回新。
內中不許相傳出,已被醫家寫與人。
藥童食後送雲漿,高殿無風扇少涼。
每到rì中重掠鬢,衩衣騎馬繞宮廊。
······
蒙揚意猶未盡地誦唸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那個女子已然轉過身來,正巧笑嫣然地看著他。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chūn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chūn,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銀白sè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蒙揚略略有些許的失神,很快便要迎來二十一歲生rì的他,正是青chūn年華時間,驟然見到如此美絕人寰的麗人,難免也跟許多男子一樣怦然心動,覺得呼吸一緊。
他至今還不敢相信,他竟鬼使神差地把酒瘋子誦唸的那首詩完整地吟誦了一遍,依稀記得,到後來這個女子也應和著跟他一起念著,頓時間,蒙揚如遭雷亟,這個女子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
這個發現不亞於巨錘在蒙揚的心神上狠狠地錘落了幾下,酒瘋子對他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加之之前想到的種種桃花仙的偉大與神奇,身處大姐頭禁地的幻象中,驟然見到這面鏡子和鏡中的美人,居然能夠完整地吟誦出酒瘋子念過的詩句,這不禁讓蒙揚震撼得呆滯在那裡,傻了一般。
蒙揚失魂落魄的樣子,讓鏡中的美女略顯不悅,因為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見不得美麗的女人,難怪都說男人是一種純粹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此話不假。
蒙揚之前在森林中的優異表現,以及豪氣干雲的舉動,再加上方才誦唸的那段她最喜歡的詩句,無不令她對蒙揚高看了許多,心生歡喜,但蒙揚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