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軟綿綿的力道彈開。
忽地平地裡起了一陣冷風,老君觀裡忽然變得有些冷怖森然,各種蛇蟲鼠蟻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紛紛四散逃去,鑽入各自洞中。
老君觀上空突然多了三個黑影,都是一身黑袍,周身黑氣繚繞,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其中一人嘎嘎大笑,聲如夜梟,甚是難聽。
“小和尚果然識相,知道躲在這裡等死。你不如干脆自爆舍利好了,也省卻老夫的一番手腳。”
法相雙眼微閉,觀鼻觀心,輕唱佛號。
“若是三位肯與我一同自盡,那小僧自是奉陪。”
一個乾澀嘶啞的聲音響起:“小禿驢,馬上就要去見佛祖了,還是快為自己念幾遍往生咒吧!咦,不對。”
那聲音停了一下,對另外兩個人低聲說道:“我感應到天絕師兄的氣息,只是微弱得很。”
另外二人也察覺古怪。
正尋思間,在下方打坐的法相和尚,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淺淺笑意,接著全身黃光閃現,佛息爆漲,頸中那串一百零八顆黝黑佛珠倏然飛出,在空中形成句句金色真言咒文,向那三人飛去。
與此同時,黑暗籠罩著的破舊道觀的兩個陰暗角落,一赤一白兩道光芒破空飛出。白光速度較快,直奔懸停在空中中間的那位黑衣人,赤芒則呼嘯著直取右邊說話那位黑衣人。
那黑衣人反應甚是敏捷,乍變之下卻不驚慌,雙手十指一勾,挽了個古怪的法印,一枚漆黑如墨的骷髏頭骨出現在空中,口一張,一股黑光噴出,堪堪迎上了那道白光。
噗的一聲,黑光瞬間消散,而白光去勢受阻,速度大減,此時那黑色頭骨又張口噴出黑氣,纏繞住白光,一黑一白相互糾纏爭鬥不止。
那白光正是冷粼的龍牙刃,見法寶被那黑氣纏住,冷粼暗暗心驚,不知道那是什麼邪門法寶,竟能與龍牙刃相抗。
看這三人修為,和之前冷莫二人擊殺的天絕道人相差不多,怎麼法寶卻如此強悍?
那黑衣人也吃了一驚。
這黑色頭骨,是他取自萬丈地底、九陰之穴所生之水晶煉成,千萬年受陰氣淬鍊,漆黑如墨,再加上他以獨門手法,用無數冤魂厲魄煉化其中,最能玷汙道家潔淨法寶。
看那白光居然不受影響,不知是何物煉成,真乃異事。
此時法相的一百零八顆佛珠已在那三個黑衣人四周散開,布成那般若梵天大陣,道道佛光夾雜著陣陣梵音向那三人射去。
三人似是有些害怕那道道佛光,各運邪功護身,不讓那佛光照到。
冷粼的龍牙刃與那骷髏僵持不下,那邊莫問天的紅色小劍,則與另一黑衣人的一柄白色骨劍交纏相爭。
說來本是他偷襲在先,又有法相的般若梵天陣相助,理應大佔上風。
只是法相受傷在先,要一邊主持著梵天陣,一邊又以真言與另外一人相抗,實在頗為吃力,險象環生;若不是莫問天幾次出手搭救,恐怕非受重傷不可。
其實若論雙方實力,以冷粼最高,與冷粼交手的黑衣人為化神後期,比莫問天稍稍高點,只是冷粼的龍牙刃煉成不久,還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況且冷粼實戰經驗頗淺,那黑色頭骨又頗為詭異,所以兩人暫時僵持不下。
另外捉對廝殺的兩對則相差無幾,只是莫問天又要照顧法相,卻也奈何不得對方。
正僵持不下間,中間那個黑衣人沙啞著嗓子說道:“三位好高明的手段,不知如何稱呼?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冷粼一邊催動龍牙刃向前攻擊,一面笑道:“我叫冷粼,照應就不必了,你們今天就放心的去吧!至於陰風門,以後還得我們替你照應。”
莫問天則冷冷說道:“莫問天。”
法相在一邊苦苦支撐,無暇分神講話。
那三人一聽冷粼說出“陰風門”三個字,不由得渾身一震。
那人又道:“你們果然知道我們來歷,看來今日是要不死不休了。”
停了一下,忽然又道:“姓莫的,你身上怎會有我天絕師兄的氣息,他現在在哪兒?”
莫問天一愣,旋即明白了什麼意思,隨手從懷中拿出那柄黑色小旗,擲於地上,冷笑道:“多行不義,已經魂飛魄散了。”
旗柄插在地上,黑色的三角旗面在陣陣勁風中飛舞,再加上天空中,紅白黑金各色相互爭鬥,說不出的詭異。
三人都不再說話,知道今日若想保命,非得盡全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