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周朝行雅言以來,官話一直隨著首都而變,唯一的例外便是大明的官話其實是鳳陽話,表示朱家不忘本。但事實上就連皇dìdū不會說鳳陽官話了,一樣說著北語。他想通這點,不禁淚落溼衣,看得一干眾人心中不免忐忑。
“估計不會有那一天了。”馮夢龍大哭道。
“未必不可以,”錢逸群木然看著馮夢龍,道,“其實是你沒發現自己的優勢所在。”
馮夢龍一下子就剎住了車:“你說的優勢,是什麼?”
“小說,雜居。”
現在沒有電視、網路,讀書人休閒無非是小說、彈詞、戲曲、棋牌。這四者之中,前三者的比例又最大。馮夢龍是什麼人?原本就是個文化產業工作者,為什麼不能將自己想宣揚的東西夾帶其中賣賣私貨呢?
“你看,你若是將這幾rì歸家院的事寫作故事,在說苦塵時,只說他證得大阿羅漢果位,等於至人上品境界。在說高仁的時候,便說他是小金仙果位,等於至人下品境界。如此一來,聞者腦中自有高下,rì後碰到這種事,便以你的‘五人境界’來區分了。”錢逸群連說帶比喻,說得清清楚楚。
“其實,高仁要比苦塵和尚境界略高……”馮夢龍一臉醉意,喃喃道。
錢逸群揮了揮手:“打個比方,打個比方而已!老哥,你到底懂我意思沒懂?”
“略懂,略懂。”馮夢龍漸漸坐直了腰,“若是我將這些寫到小說、彈詞、唱曲裡,許多隱秘豈不是都宣揚出去了麼?”
“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錢逸群指了指雞肉,一旁服侍的楊愛連忙送到他嘴邊。
極端滿足的錢公子一邊大嚼雞肉,一邊道:“門外人看個熱鬧,門內人看個門道。依我看,先生大可以出本《墨憨齋誌異》,專寫秘聞之事、之人、之門。讓旁人當晉唐傳奇讀,我輩當時政邸報讀。他們看新奇,我們看新聞。各取所需,豈不妙哉?”
馮夢龍聽到這一節,不由拍案叫絕:“妙策!妙策啊!墨憨齋只作痴人夢囈,只有同道中人才知道其中內涵!”
“是啊,定期出版,人人都有盼頭。”錢逸群將上輩子時尚週刊那套拿到了眼下,覺得自己腦中簡直種滿了油菜花,實在太有才華了!
“只是,老朽恐怕難以維持啊。”馮夢龍的興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