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不入的寶貝。”
世間所謂現世報,恐怕在吳縣來得最快。錢逸群這話剛出口,餘音未落,狐狸眼中怒氣未消,就聽外面砰砰砰有人敲門。
這吳縣誰敢這麼砸錢捕頭家的大門?放在後世也是個領導啊!
玳瑁他爹怕是公中有事,慌慌張張跑去開門,卻看到三個青衣小帽的下人,品字站在門口,氣勢洶洶。
為首那人抬著下巴看著玳瑁他爹,恨不得從鼻孔裡說話。他道:“我家老爺叫錢逸群過府一敘。”
第十七章碧玉劍簪
白澤坐在桌子上,眼珠子轉了又轉,背上火紅sè的皮毛像是過了一遍水,盯著錢逸群,認真道:“咱剛心中起了一卦,你有凶事。”
錢逸群吸了口冷氣:“那……你那珠子借我用用?”
“這你就想多了,”狐狸嚴肅道,“就算你死了,咱還得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呢。”這金剛珠雖然效果殊勝,但是用過一次就得重新祭煉七七四十九天,所以能夠不用最好不用。狐狸又擔心失了這法寶被錢逸群欺負,更不敢將這軟肋說出來。
“尻!”錢逸群罵道,“石頭捂熱了都有感情,你卻如此冷血。”
“金剛珠雖然不能給你,咱卻另外給你預備了件寶貝。”狐狸倒像是沒有聽到錢逸群說的,從口中吐出一件小小的玉雕。那玉雕通體翠綠,長不過三寸,一頭稍尖,可以看出是一柄小玉劍。
“這麼小?也能傷人麼?”錢逸群接過玉劍,放在掌心裡左右看了。他本不信任這寶貝的威力,誰知剛入手中便感覺到一股磅礴劍意,絕沒有意思凜冽的殺氣,可又沉重得讓人覺得自己別萬千利刃籠罩,稍有異動就會被萬劍穿心。
“這是我故友的配劍,你若能煉化自然妙用無窮。”狐狸略有不捨道,“即便煉化不得,也能破邪除穢!可別傻乎乎地隨便扔出去才是!”
錢逸群問道:“你那故友想來也是史上有名的大人物吧?”
“人稱,”狐狸一字一頓道,“公!孫!大!娘!”
這四字若是在圈內人耳邊響起,無不是震撼莫名。偏偏錢逸群還是個門外漢,只因為杜甫杜工部的一首《劍器行》才知曉此人。他非但沒有感到可靠,反倒更生猶豫,糾結道:“這不會是舞女的簪子吧?”
狐狸知道自己的媚眼又拋給了瞎子,氣得牙癢,恨不得就此收回來,道:“你不要就還給咱,莫要暴殄天物!公孫氏弟子眾多,你若是在外面胡說什麼舞女,小心她們剝了你的皮!”
錢逸群心中暗道:原來這位公孫大娘也不是個簡單的舞女啊!不過這劍怎麼煉化?還是求上這狐狸一求。
狐狸見錢逸群放了軟,一臉媚顏又要來討便宜,心中暗想:以往所見高才厚蘊之人無不是自珍自愛之輩,偏偏這貨讓咱把持不定,真是天生奇葩,人間罕見。罷了罷了,直接告訴他吧,省得礙眼。
不等錢逸群開口,狐狸扭頭道:“咱今跟你說了,你且記住。萬千法寶不離一個‘感’字。原本的死物,因感而生靈,這是天地之間的通則。要煉化法寶,只要與之同感就行了。”
“感?”
“鹹心為感。”
鹹者,皆也。
一人一物,兩心相皆,自然感應。
錢逸群握著玉劍,心中揣測:這劍上的劍氣我倒是感應了,只是不知道還要感應些什麼才能將之煉化。
正當錢逸群琢磨鍊化法寶的時候,只聽到外面的鬧聲越來越大。
原來是玳瑁他爹開了門,卻碰到來者不善,跋扈得不把主人家放在眼裡。玳瑁他爹雖然知道這種青衣小帽狗眼看人的僕役最容易搬弄是非,可也得維護主人家的尊嚴名譽,用軟話擋了不讓進,堅持自己先進去通報。
誰知來人是鐵了心要落錢家的面子,不管不顧就要往裡衝。
玳瑁老爹當了一輩子的僕役,是照顧過老太爺的人,餘威尚在,昨晚又見識了少爺大發神威,底氣更壯。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來人再跋扈也不能動手打人,雖然人多力壯,卻也只能耗著了。
錢逸群一步步往外走,心中將這夥人已經撥羅到了戴世名頭上。他心中暗恨:這姓戴的還真是敢打上門來,看來是死活要跟我這兒硬磕了。現在就算要把衛老狗交給他,我這心裡的氣也順不了!
“我兒,外面鬧什麼呢?”
大門口的爭執聲越來越大,錢大通年紀大耳朵不好,這才聽到。
“爹,我這就去看看,您先堂上歇著。”錢逸群上前虛扶父親入堂,手中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