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1 / 4)

小說:百媚圖 作者:套牢

錢逸群卻知道他不光是裝模作樣,更因為此人的功夫全在扇子上。看似附庸風雅揮扇示意,其實也是亮了兵器,錢逸群若是不肯去,李巖九成九便會動手——看他去求親的方式就知道此子一貫先兵後禮,前倨後恭。

“請帶路。”錢逸群緊隨李巖話音說道。

李巖微微一愣,暗道此子真是爽快,xìng子頗似北人。他欠身一讓,道:“請九逸兄上船。”

錢逸群也不尋踏板,勉力跳上了船,不願露怯。

船上無人搖櫓划槳,只見李巖輕輕拍打船幫,小船自然分開水面往西行去。

錢逸群看著漸漸遠去的張宅火光,空氣中的焦味也淡了不少。此時他頗有被挾持的屈辱滋味,可恨自己偏沒有還手之力,還不如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跟去看看怎麼回事。

若是前景不妙,好歹還有天命丹可以賭一把。

李巖也不說話,與錢逸群分佔一頭。

錢逸群趺坐船板,凝神歸真,珍惜每一點時光恢復元氣。

李巖卻篤悠悠體會著江南風光,水鄉情調。他是中原人,很罕見香溪這種小河。坐過的船也都是在黃河裡行駛的大船,哪曾品味過這等小巧jīng致之美。

小船越行越快,漸漸分出水聲,船尾翻起白浪如帶。

錢逸群靈蘊恢復了一半,心中有了點底氣,睜開眼睛舒了口氣。眼下只是傷口未收,否則也可以放手一搏,佔據主動了。

小船正好拐過一座石橋,由望西改為南行。

又行了不久,便見兩旁暗朧朧的農莊田畝一時盡去,湖風撲面,月華灑在水上,銀光粼粼,是個不小的湖泊。

錢逸群是吳縣土著,當即在腦中勾勒出一幅地圖來,心下暗道:這裡便是下淹湖,再往順著這水道走就要入太湖了。那可是李巖老巢,不妙不妙啊!

還好,小船進了下淹湖,徑自往一處松木碼頭靠去。

李巖先跳上了碼頭,也不繫纜繩,朝錢逸群招呼道:“九逸兄,咱們到了。”

錢逸群鬆了口氣,跳上岸,極目張望一週,果然是銅觀音寺的後山門。

銅觀音寺乃吳中最老古剎,歷經千年,原名光福講寺,是高僧大德講經傳法的地方。唐末亂世時毀於戰火,北宋年間有和尚在這兒挖出了銅觀音像,故而化緣建寺供奉,叫做銅觀音寺。

這寺是姑蘇名勝,錢逸群也曾來玩過,與尋常寺廟別無二致,只有寺後光福塔頗得趣味。那塔本名舍利佛塔,據傳塔下藏著光福寺開山祖師——悟徹和尚的舍利子。每年元宵,寺裡都要供遊人登塔看燈,錢逸群也曾湊過熱鬧,故而一眼就認了出來。

寺裡僧人在後山門到碼頭這段小路上種滿了梅花,此時雖然不到時節,卻隱隱傳出枝木的清雅芬芳。

錢逸群隨李巖走了幾步,眼見一點光亮高懸。又走近幾丈,方才看清那光亮是一盞素面燈籠。因為劉宗敏展臂高持,所以遠看就像是懸掛起來的一般。

燈籠下方站著是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長寬相近,圓肚短腿,像個大矮酒桶,正是那rì換船離去的高仁。

高仁身邊那人清瘦高挑,身穿道袍,頭戴羽冠,是個道人。

錢逸群見了高仁便徹底放下了心,他跟高仁之間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有授受之實。這種關係之下,高仁即便頑心再重,也不會看著自己喪命。

李巖上前朝高仁拱手道:“前輩,錢九逸來了。”

高仁呵呵一笑:“小九,上前來。”

——小九是怎麼回事啊!

錢逸群心中腹誹一句,幾rì不見,就想出了新外號麼!

“高老師。”錢逸群上前一躬到底,身上傷口撕裂,差點痛暈過去。

高仁打量了錢逸群一番,嘖嘖作聲道:“你怎地傷成這副模樣。”

“剛才跟滄州戴世銘打了一架,被他飛劍傷了。”錢逸群瞟了一眼高仁身邊那道士。

那道士目不斜視,介面道:“你不用看我,我與那人不相干。”

錢逸群摸了摸鼻頭,心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哈哈哈,”高仁大笑一聲,“看來我贏了。”

這話卻是對那道人說的。

錢逸群不知道兩人打了什麼賭,也不知道這道人輸了多少錢,只見道人臉上鐵青,就連月光照shè,都沒讓他看上去白一點,不由暗道:看來我不小心成了高仁的賭注,可得找回點jīng神損失啊。

高仁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錢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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