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想通了一切之後,他忽然無比灰心喪氣,怨氣十足。
“是誰跟你說這些話的?”李赫面色陰鬱道:“鮑爾?左道夫?還是伊薩內爾?”
“你終於肯承認了?”雅尼克別過臉。“你走吧,你對我的承諾已經做到,你不欠我,我被你利用達到目的,我也不欠你了。”
李赫的神色數度變換,最終幾乎是從牙尖裡咬出來的字句:“你覺得做著一切是在利用你?雅尼克,你我相識也有十年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那個背景只是無動於衷的立在窗前,不解釋,亦不挽留。
“你根本不明白我是憑藉怎樣的信念才能在死亡率達到五分之四的人造神經栓手術中活下來,你根本不瞭解與赤金瞳號對戰的時候我又是憑藉什麼才能如此捨生忘死,我遊學十年,數次遊走在死亡邊緣,但我甘之如飴又是為了什麼……”
他從包裹中掏出幾封紙質的信封,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是他在數次面臨生命危險時留下的遺書。
“我真為自己不值!”
他摔門而去,獨留雅尼克一人在空曠的辦公室內發呆。
過了好久,那些信被他猶豫著拾起——他拆開第一封,整個人都怔住了,然後是第二封、第三封、第十二封。
每一封信裡只有相同的一句話。
雅尼克瘋狂的衝出辦公室,抓住執勤的警衛員,大聲吼道:“李赫呢?他去哪裡了?”
“他……”警衛員被他勒的幾乎喘不過氣:“李赫少將剛才說要愛德曼隊長為他準備星艦,好像是說要去哪個星系來著?”
雅尼克試圖聯絡李赫,但是對方的通訊器卻已經關機,他又迅速接通了愛德曼的通訊,得到的卻是對方已經乘坐星艦離開了m133的訊息。
他失望的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為自己毫無理由的爆發感到無比後悔。
沒有他的日子,他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白天也總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整日心亂如麻,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遲鈍的彷彿與外界鍍上了一層隔膜。
不想動,不想聽,不想看,不想醒……
他們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束在一起,彼此糾纏,彼此滲透,但是現在,另一頭的那個人忽然掙脫了枷鎖。
這讓雅尼克彷徨失措,無所適從。
他已經疲憊到無心再去掩飾自己的頹喪,復翼軍裡凡是有眼睛的都已經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日子終於到了授銜儀式的那一天,穿著軍禮服的雅尼克強打起精神登上主席臺為立下戰功計程車兵們授銜,凱特、勃瑞、亞爾維森、左道夫……每個得到晉升的軍官們都喜氣洋洋,他卻只是機械的說著勉勵的話,機械的將托盤中的軍功章別在他們的胸前。
手指觸及到最後一枚軍功章,他按部就班的將之拿在手心,抬首時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空空如也。
雅尼克一陣錯愕,詢問的看向自己的警衛隊長。
“那是李赫少將的……”愛德曼興奮道。
眸中掠過別樣的複雜情緒,手指在上面無意識的摩挲了下,想要放回托盤中時卻發現方才端舉著勳章托盤計程車兵早就退下了,他只得尷尬的站在主席臺前,迎著全體軍官期盼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快看!‘戰天使’號來了!”
有人激動的喊叫起來,緊接著,是更多興奮的吼聲。
雅尼克迫不及待的望向發出破空聲的天際,那裡一架有著屬於復翼軍統一用色的藍黑色四翼機甲正開啟了榮耀模式在天空翱翔。
他的飛行動作平穩如初,絢爛的光效亦不曾因恆星的光輝而削減分毫。
“雙十字軌跡!是咱們少將的成名絕技!”
“太刺激了!”
戰天使號在天空旋轉、跳躍、無序變相操作……
他將在十年遊學中感悟到的所有高難度飛行動作展示了一個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實力,又像是在引誘更多年輕人成為一名能夠自由翱翔於星際間的機甲駕駛員。
黑色的羽翼如同燃燒的火焰,將整片天空染成想要的夢幻。
緊接著,大批“復翼鳥”沖天而起,與他一道共舞於天際……這是本次授勳儀式本有的飛行表演節目,而這時,他才緩緩降落,又過了好一陣子,已經換好了軍禮服的李赫才從駕駛室裡跳出來,慢吞吞的來到主席臺前。
他的手裡拿著一柄劍,不是鐳射劍,而是與戰天使號翎羽劍相同質地的產物,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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