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行了;就剩個唐洐;其實她也不想把這事和唐洐去說;但因為這,她才想起來自從她回府以後唐洐一直沒來探望她,雖說她和唐洐現在的關係不比以前;但她遇刺唐洐怎麼的也該來看看吧?
原是,他已經離府了……怎麼沒人告訴她呢?
現在湛亦不在,段續笙只得把在府裡的湛東叫來了,開門見山道:“唐先生去哪了?”
湛東聞言冷臉閃過一絲慌亂;最終垂頭道:“回王爺,唐先生半月前被皇上傳進宮中了,之後就一直沒回來,連行李都是宮裡派來的人收拾的,其他的屬下就不知道了。”
那唐洐是被皇兄叫進宮裡了?那也沒必要在宮中待半個月吧,宮中除了侍衛和太監,哪個男人能在宮裡待那麼久!
段續笙皺了皺眉道:“是去宮裡當值了嗎?”
湛東使勁搖了搖頭:“屬下不知道!”
這時,一直在門外的湛亦走了進來,對湛東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段續笙見他進屋,立馬湊了上去,問道:“湛湛,唐洐去哪了?”
湛亦抬眸看向段續笙,瞧著她一臉的急色,加之昨夜的事情,心中有了那麼幾分不痛快,張口便道:“他去哪了重要嗎?”
段續笙一聽愣了,察覺出了湛亦今日的反常,又想起昨夜自己的荒唐事,便悻悻退到了一旁:“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湛亦如今知道了她和唐洐的事,不喜她過問唐洐也是正常的。
湛亦瞧見段續笙對他畏懼的樣子,心中又懊惱起來,思量再三,走上去握住段續笙的手,柔下聲音道:“唐洐他進宮了。”
段續笙聞言一呆,真的是進宮了就再也沒出來?
“皇兄是給他封官做了嗎?怎麼在宮裡半個月沒回來了?”
湛亦聞言神情很是不自然,似是在心裡躊躇很久才道:“他……淨身了,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他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我想你早晚還是會知道的……”
段續笙腦中“轟”的一響,難以置通道:“淨……淨身?!你是說唐洐去做太監了?!”
湛亦輕嘆出聲:“是。”
這怎麼可能?!就算唐洐曾經被貶過官,但以他的才情也不需要淨身才能重回朝堂啊!唐洐未娶妻,膝下也沒有兒女,淨了身便是絕後!
必然是皇兄逼迫的!段續笙抬步要往外走:“我去找皇兄!”
湛亦似是猜到了她會如此,迅速抓住了她的手,攔道:“是唐洐他自己請命要淨身入宮的,皇上本要許他其它的官職,只是他一心要入內廷……”
段續笙聞言許久未言語,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經想盡辦法想要得到的人,如今卻心甘情願去做了太監,即便段續笙已經對唐洐沒有那種感情了,可這感覺委實不算好受。
湛亦靜靜的看著她,心思百轉千回,她終是放不下唐洐嗎?要不然唐洐淨身,她為何如此低落?
他走上前去,輕輕攬住了段續笙的肩,手臂一收,把她緊緊抱住,並未言語。
段續笙一愣,抬起垂在身子兩側的手臂回抱住湛亦,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悶聲道:“我以前詛咒唐洐一輩子光棍,走在路上被馬踏斷命|根,如此看來是應驗了嗎?”說罷深深嘆了氣:“看來,我以後還是少些詛咒別人吧……”
湛亦聞言突地想笑:“這並不怪你,唐洐他自己說,若是想被皇帝重用,又不讓朝堂中的人閒言碎語,淨身是最好的選擇,他此生無心兒女私情,去做和尚還不如去做太監。”
他無心兒女私情?那他之前還問她還喜不喜歡他,搞得段續笙以為他想和她捲土重來似的,幸好她有骨氣,早一步和他斷了,這種男人真是糟心!
段續笙默不作聲,湛亦的手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道:“他這樣,其實我是竊喜的,這樣我並不用擔心你有一天棄我而去了……”說罷一聲輕輕的嘆息。
湛亦這麼強勢的人,此時卻用這般音調與她說話,段續笙心口一揪,歉疚的心情便蔓延開來,即便湛亦謙讓她、包容她,也不會容得她與別的男人這般那般,若是他知道了昨夜的事,定會對她失望的吧……
她與顧庭的事逃避不行,必須要解決才是,雖然阮阮態度很強烈,可這畢竟是她與顧庭的事情,她若和顧庭梳理清楚了,阮阮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了吧?
段續笙決定不再逃避,要將此事和顧庭說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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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破長空,已是夜深,段續笙站在院中抬頭望天上的繁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