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頭一次說出心中的狼狽。
孫曉非搖搖頭,神色凝重的說:“羅先生,做為醫生,我建議你去做下心理治療,這對你、對婉兒都有好處,如果你真的愛她,那就從心底改變自己吧,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你能得到她的人,可是你得不到她的心,這樣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呢?只能毀了你們。”
她見羅鶴鳴低頭不語,又說道:“婉兒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不要再刺激她了,現在最好找些能舒緩她情緒的事情來做,還有,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聯絡方式,他是一個心理醫生,你不妨去找他聊聊。”
孫曉非走了,羅鶴鳴呆呆的坐在咖啡廳裡,此時的他猶如一個困在迷途中的孩子,有些無措,有些無助。一個叱吒商場、所向披靡的霸道男人,如今為一個女人愁眉不展,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長久以來,女人就是他發洩工具,從來只有女人巴結他,順從他,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反過來,要他去哄女人,他想都沒想過。孫曉非的話就象是一記重錘,把他冷酷的心敲開了一道縫隙,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得改變一下。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在受到那次傷害後,心裡有了障礙,但自從他恢復功能以後,特別是近幾年,他感到自己已經正常了,可是……
他拿著孫曉非給他的心理醫生的電話沉思著。
當羅鶴鳴回到房間時,婉兒還在沉睡。他坐在床邊,痴痴的看著婉兒,聽著她平穩的呼吸,心中湧起一片柔情。沉睡中的婉兒安靜、乖巧,如雪的肌膚,微翹的長睫,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猶如一個現實版的睡美人。羅鶴鳴輕輕的躺下身子,將右臂從婉兒的美頸下穿過,輕柔的將婉兒摟進懷裡。被碰觸的婉兒嚶嚀一聲,自動調整了一個舒適的睡姿,將小臉埋進他懷裡,一隻手自然撫在他的胸口。從沒有過的親暱感使他激動得有些顫抖,他稍稍收緊雙臂,使婉兒溫熱的嬌軀更緊的貼在他身上。他隱忍著小腹下蠢蠢欲動的慾望,怕驚醒了懷中的可人,打斷這片刻的溫馨。
直到他的手機“嗡嗡”的鳴叫起來,羅鶴鳴才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杜雨。
“阿雨,什麼事?”他壓低了聲音,怕驚醒了婉兒。
“剛才馮媽來電話,說媽這兩天染了風寒,我想早點回去,你呢?回去嗎?”杜雨問。
“嚴重嗎?怎麼那麼不小心,他們是怎麼照顧的?”羅鶴鳴蹙緊眉頭,聲音也冷厲起來。媽媽這些年的身體就不好,他每次出門前都再三叮囑那些下人好好侍候著,怎麼又讓她染上了風寒?該死!
“具體的還不太清楚,不過已經住進了醫院,我已經訂了飛機票,阿虎也和我一起回去,你看你……”杜雨遲疑的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不過我會盡快回去。”放下手機,羅鶴鳴看著偎在懷裡的婉兒,猶豫著。
婉兒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眼,正對上羅鶴鳴深情的雙眸。還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的婉兒,在那一刻出現了幻覺:在美國的家裡,當她睜開朦朧的眼睛,正對上一雙稚嫩但又帶有一絲霸氣的黑眸。
“媽咪又起晚了,媽咪總是睡懶覺,天天都要翔宇叫,媽咪不乖哦。”脆脆的童音響在耳邊。
“翔宇,媽咪好累哦,對不起噢寶貝,讓媽咪再睡五分鐘。”婉兒咕嚕著,又閉上了眼睛。下一秒鐘,婉兒猛的又睜開眼睛,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她驚恐的想要欠起身體。
“醒了?”羅鶴鳴沒有放開擁緊她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緩解她的掙扎。
“你……”婉兒只得繼續偎在他懷裡,身體卻控制不住的顫慄。
“想兒子了,是嗎?我陪你去看看他吧,我還沒見過兒子呢。”他咧動嘴角,眼裡有抹溫柔。
“不,不要!”婉兒驚叫起來,她用手抵在羅鶴鳴的胸口,聲音顫抖的哀求著:“求你,不要搶走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求你不要搶走我的兒子。”淚,從滿是驚恐的雙瞳裡湧出,象是兩把利劍刺痛著羅鶴鳴抽搐的心。看來他在她心裡真的就是一個惡魔,一個禽獸,他想溫柔的對她,可是她已經將他遮蔽在她心靈之外了,她根本不給他走進的機會。
“他也是我的兒子,你連我讓看他的機會都不給嗎?”他痛心的問。此時的婉兒根本無視他的狼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奪走兒子,不能讓他奪走兒子。
“不要,不要,你不能奪走他,你不能奪走他!”婉兒幾乎陷入了瘋狂,她狂吼著,不停的捶打他。
“夠了!”羅鶴鳴怒了,為什麼每次和她好好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