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笑迎了過來,也不攔阻,只說已近晚膳,莫要出去為好。儀萱也有應對,說是蒼寒體內的魔障真虛靈氣未必能起效,還得以獨門的天一玄水陣調治。那三姐妹也不多問,只自薦引路,簇著他們一同往外去。待到一處湖澤,儀萱扶著蒼寒走入淺水中,那三姐妹則在岸上守候。
“盯得好緊。”儀萱輕聲說了一句,又對蒼寒道,“方才不說天一玄水陣就好了,現在若起了陣,只怕我沒餘力操縱幻身。”
“無需起天一玄水陣……”蒼寒說著,在水下暗暗翻掌,令道,“明光洞照,鏡界開解。”
一時間,鏡光明澈,映透清水。儀萱不由敬佩起來,鏡界也是凝鏡之法的入門,無需實體的寶鏡也能施展。而這鏡界一開,光輝自生,與天一玄水陣發動時的情形極其相似,外行人哪裡能辨得清楚。以此欺敵,何其聰明。
“你專心操縱幻身,我替你護法。”蒼寒道。
儀萱點了點頭,閉目做法。神識引動,瞬間離了真身。她再睜眼時,自己身在客房之中,站在方才幻身凝成的那個角落。她略作調息,起身往客房外去,剛想推門之時,卻不想手下一空,竟生生穿透了過去。她自嘲一哂,想起自己幻身未濟尚不能觸物的事來。如今也不必推門,只穿過去就好。她深吸一口氣,低頭閉目,壯著膽子一衝。身子穿過木門之時,那微微的阻滯之感,陌生而又奇異。她出了門外,回頭看了看那木門,為這神奇的術法讚歎了一番,隨即起身凌空,四下搜尋起來。
此刻,天色愈暗,家家燈火,戶戶炊煙。路上行人鮮少,倒也方便了查探。真虛境不大,不過轉眼的功夫,儀萱已到中央。凌空下視,此處甚為偏僻,與街道民宅皆相聚甚遠,說是中央未免冷清了些。地上,果然有一處法壇,許是年深日久,法壇之上青苔遍生、藤蔓糾纏,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想這真虛境如此玄妙,源頭法陣竟這般寒磣,無人把守不說,甚至無人經過,多少讓人覺得奇怪。儀萱飛身而下,仔細看過那法壇,又在周圍察看了一遍,終究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如今她只是幻身,也不能做更多的事,待確認過路徑之後,便準備回返。正在這時,遠遠的一點燈火晃動而來。
儀萱忙飛身而起,藉著夜色,隱在空中。待那燈火移進,儀萱依稀辨認出來者。那身打扮應是劉素心無疑,她提著燈籠,拎著竹籃,走到法壇前停了下來。
這個時辰,這個攜帶,不是祭拜就是送飯了吧。儀萱正想著,卻見劉素心放下了竹籃,抬手畫符,口中清喝一聲:“開!”
一聲令下,法壇上的青苔藤蔓如活物般退去,法壇輕輕一震,竟從中間裂開,分作了兩邊,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階梯。劉素心重又提起籃子,款款走了下去。法壇在她身後關閉,苔蘚藤蔓復又重生,安然完好,一如先前。
果然沒那麼簡單。看來這個法壇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法陣中心是在地下。
儀萱飛身落地,看著那法壇輕輕一笑。幸好如今是幻身,否則她不明開啟法壇的方法,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她笑著,低頭向前,任由自己的身子穿了過去。
法壇地下,自然是黑暗一片,儀萱為了隱藏行蹤,也不能做法照明。加之幻身有沒有觸覺,也無從摸索,這一路,走得艱難無比。也不知走了多遠,眼前忽然一亮。她放慢了步子,小心地靠近過去。稍稍近前,就聽劉素心道:“……這禍是你闖的,本該由你自己善後。你不助我也罷,怎麼還幫起外人來了。”
“禍的確是我闖的,可……可你也不能對神醫如此啊!”
聽到第二個聲音,儀萱心中一驚。這人,似乎是陸信?她貼著牆壁,小心地探看一眼。只見前方正是一處法壇,瑩潤白玉築起三層壇庭,玄青長幡圍作九重法界。光輝赫奕,如星辰明空。靈氣噴薄,如流泉不息。
如儀萱聽見的那般,劉素心和陸信正站在壇前,還為方才的事爭執。
“若不是你的私心,靈氣又如何會外散?待一日散盡,這裡所有的人非死即傷,你難道要我坐以待斃不成?”劉素心道。
“我知道,這我都知道啊!我也不想弄成那樣,所以我也去找神醫了啊。”陸信急忙辯解。
“你找他如何?他會出手麼?沒被他殺死,是你運氣好。我可賭不起這個。如今我已經把他帶來了,你還是照我說的做吧。”劉素心冷聲道。
“這……”陸信滿面沉痛,搖頭道,“這不行!若我那麼做,他會變成廢人的!”
“他現在跟廢人又有什麼差別?與其讓他瘋瘋癲癲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