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我仰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小牧的眼睛很美,總掛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又愛又憐。“你的眼睛,還有鼻與唇都比我好看。真想在這裡咬一口!”我故意有些嫉妒的說道。
他聽得不好意思,臉頰通紅,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鼻子。
“快看!是木蓮!”
腳下的人群忽然騷動,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人伸著脖子往樓上看我們。
小牧的藝名叫做木蓮。
“太美了!”客人們越聚越多,人群中不時傳來讚美。我知道這些讚美的物件不是我,而是小牧。
我卻在心裡大叫不妙。
在望煙閣頭牌不能隨便拋頭露面,要見頭牌可是要花銀子的。
如果被衛媽媽知道了,我和小牧都要被罰。
“小牧,快進屋。”我拉著小牧的手,躲進雜物間。
這裡也是我的房間。
因為沒有來紅,我不能“出閣”。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住所當然要比“姐姐們”簡陋許多。
當然更比小牧的房間簡陋。
“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啊?”我一面說著,一面支起木窗。木窗下的花園裡,站著一個清秀少年。我好奇的歪著頭,打量起少年。
少年有感,抬頭回看。就著昏黃曖昧的燈光,我看到那人的臉。
和常見的客人不同,他的臉很乾淨,雙目炯炯有神,完全沒有那種醉醺醺的神情。
我突然對他產生了好感,露齒報以微笑。
那人見到我的笑容時,頗有些驚詫。
就在我還想繼續看下去時,小牧打斷了我的思緒。
“緋兒,求你幫個忙成麼?”我放下竹簾,回頭詢問的看著小牧。
油燈昏黃,我看到他的眉宇深深鎖在一起。
“咳咳咳咳,”小牧剛想開口,卻先響起一陣劇烈咳嗽,他很痛苦的咳著。聽著他的咳嗽聲,我的心跟著一同揪起。
“咳嗽還沒好啊?”
小牧抬起頭,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本來好了,這是新染的風寒。昨晚沒關好窗子。”
我憂心忡忡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麼?”我舀了一碗清水,遞給小牧,同時關切的說道。
小牧束冠前,與我住在一起。別看他長得高大,身體卻沒我強壯。
小牧露出憨憨笑容,捧起水碗喝了個精光。
“緋兒還是你最好……”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眼中的朦朧更勝。
我又為他添滿水碗,一屁股坐到他身邊。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啊?”小牧從朦朧中醒來,他擺弄著袖口的蝴蝶刺繡,小聲說道:“明天是我爹孃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們……”
小牧話音剛落,我的心一下子落入了深淵。
爹孃…
同為孤兒,小牧卻比我幸運得多。他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甚至還記得他的爹孃…
小牧繼續說著,而我卻只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動,聽不到任何聲音。
“緋兒,能幫我麼?”聽覺再次回到我的身體,我堅定的點頭。
“嗯,我幫你。”
※
第二天,小樓深處。
一身素淨白衣的小牧,在銅鏡前為我精心梳妝。我呆坐在銅鏡前,眼神迷離的看著鏡中雙影。
小牧神情專注的為我上妝,月白一樣的額頭已佈滿一層汗珠。我想替他擦汗,卻被他喝止。
“別亂動!”小牧粗聲粗氣的說道。聲音全然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