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時神色忽然變了,納納的說道:“難道,難道,你是三夫人身邊的那個男孩?”
安堯息仰頭大笑了一下道:“你終於想起來了,沒錯,正是我。當年你是怎麼害的我娘,我還是歷歷在目的。”
芙雅也驚了,她心中明白這五夫人真的是逃不了了,安堯息對三夫人與自己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樣的。為了三夫人與自己,安堯息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安堯息此時的眼中隱隱的閃現出一抹紅光,罩著騰騰的殺氣。
五夫人此時絕望異甚了,低低的說道:“那時候的山洪沒有將你埋了。我倒是想過的,只是我給你們下的毒,為何只有三夫人中了,而你卻沒事呢?”
安公子冷笑道:“那時候娘早就知道大太太與你要害她,所以根本沒有讓我和芙雅吃乞巧節送來的東西。只有她自己吃了。”
五夫人冷笑一下道:“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吃,難道她果真想死不成?”
“誰想死。”安公子俊秀的面容越發的冷峻起來,冰冷卻帶著懷念說道:“死,有些時候很容易,只是有的時候輕於鴻毛。有的時候重於泰山。娘是為了我們才死的,當時候我的身份暴露,娘死了正好可以為我們隱去以前的事。讓我們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過生活。”
五夫人美豔的面色已經驚訝的不是原來的顏色了,嘴唇抖動一番,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堯息手中的另一道銀光又閃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惜。你們皆是蛇蠍婦人,娘已經死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那夜發山洪,卻做了手腳將後山上的所有門窗都封死,為的就是斬草除根,不想將我這個知道內情的孩子留下。”
又有一道寒光在安堯息手中閃了一下。五夫人已經完全沒有面部表情了,神色納納的。
安堯息繼續說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我逃了出來。無奈我在山洪來之前跑了出來。卻是無處可去,無處可依,建鄴要殺我的人很多,許多前朝的叛臣都是認識我的,我只好化妝為乞丐。流落在街頭。險些餓死,後來的時候因為手腳勤快。嘴巴靈活被妓院的一個妓女收養了,才勉強活到今天。”
又一道寒光閃過,五夫人此時已經僵硬了,伴著曾經美好的容顏,納納的轉過頭說了最後一句話:“原來是你,天意啊。安堯息,你真的好狠。但是我沒有~~~”話還沒說完,便倒在地上了。
一旁的芙軒也驚了,嘴角哆嗦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爬了兩步扯著安堯息寬大的袍子,一下又一下,而安堯息絲毫沒有理會她,只是又將一道銀光插在五夫人的後頸之上。
芙雅褪去迷離著霧的眼睛,方才發現安堯息手中拿著的皆是根根銀針,心中暗想,大夫果真可怕,殺人不見血。
芙軒此時才緩過勁兒來,一下站了起來扶住自己的娘:五夫人,對著安堯息,歇斯底里的說道:“原來,原來,你就是小時候那個孩子,那個野孩子。”喊了一陣子,然後扶住五夫人納納的喊道:“娘,你怎麼樣了,醒醒啊。”
五夫人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氣息了,但是身體卻是軟軟的,絲毫沒有僵硬之感。
安堯息將剩下的銀針收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芙軒,你小時候百般瞧不起我,我也是很納悶,三年前見過的時候為什麼會愛上我,居然還下了這一輩子的桃花蠱,當真是糊塗啊。”此時安堯息的眼中皆是戲謔加同情。
芙軒此時抱著五夫人,已經是一臉的狼狽,滿眼的血色,嘴唇顫抖著,絲毫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拳頭已經握的很緊了,過了一陣子,才緩過氣來,納納的說道:“安堯息,我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
安堯息看著芙軒懷中五夫人,又看看一臉狼狽失神的芙軒,雲淡風輕的說道:“後悔了?自責了?無事,我說話從來算數,我答應五夫人不殺你,但是從此也和你沒有什麼糾纏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到這裡,英俊的眼神中完全帶著陰翳的神色,看了看遠處,繼續說道:“不過,你知道的著實太多了,有人也不會讓你活下去的。雖然這個人,你可能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安堯息說完,將身上的灰塵捋了捋,然後絕塵的走向芙雅,緩緩的接過她手中的白色瓷盆,溫和的說道:“安清,還好嗎?是不是記起些什麼了。”
芙雅此時完全沉浸在剛才的陣陣寒光以及慘痛的哭喊之中,安堯息走到自己身邊尚且還沒有將神思拉回來。
安堯息輕輕的撫了撫她額頭上因為剛才的驚嚇而滲出的汗珠子,柔聲道:“娘在天之靈也應該瞑目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