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玄蹙眉不語,芙雅接著說道:“我聽說雁北的匈奴,騎射都是絕佳的,若是我們不趕快跑,今天就要葬身於他們劍下了。”
☆、028
“你怕嗎?”鶴玄猝不及防的問道。
芙雅看著他澄亮的眸子,點點頭道:“我當然怕,我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的。”
鶴玄輕輕哼了一聲道:“你之前跑的時候怎麼什麼都不怕。”
芙雅愣了一下道:“當時候跑了,就是跑了。”
鶴玄走了沒有一刻鐘便到了前面的院落之中,芙雅望了一眼,蒼翠的樹林之間,架起了一條條的紅色綢子,滿院子皆是喜氣的顏色。
芙雅連忙掙扎道:“放我下來。”
鶴玄輕聲說道:“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是稍晚一步,就是另一種結果了。當朝皇上尚忠孝仁義,我想他不會讓人拋妻棄子,背離道義的。本來是需要一段時間回到宇文家再成婚的,但是經這一劫,時間不夠了。”
芙雅忽然想起了那幾個匈奴刺客,心中一涼,連忙說道:“他們的目標是我,為何他們要殺我?”
鶴玄不語,芙雅只是感覺他似乎用了一下力道,頓時芙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芙雅是在一間小屋子裡面,裡面紅彤彤的,一切都是紅彤彤,紅色的帳子,紅色的墜子,甚至紅色的雙喜字,大紅的燈籠,明顯的兩個對稱的紅燭。
一個老婆子走了過來,與兩個丫頭一起將芙雅扶了起來。
此時芙雅低頭看的時候發現身上的衣衫已經全部換成了紅色的喜服,流蘇垂吊。只有頭髮披散著猶如一條黑色的瀑布一樣搭在床上。
紅色的錦被上繡著一對鴛鴦眠未足,上面的還灑著花生,紅棗。
芙雅有些迷糊的摸著腦袋,看著身邊的幾個丫頭,迷惑的問道:“現在多會兒了,我睡了多久?”
婆子將一座鎏金香爐拿了過來在芙雅面前燻了一下。芙雅頓時清楚了一下。
婆子頓生說道:“這是公子從建鄴帶來的安神香,是西域的方子,正適合小姐的體質。”
芙雅神智清醒了一些,接著問道:“我睡了多久?”
婆子放了鎏金的香爐,接著說道:“不一會兒,也就半個時辰。這婚事可是終生大事,小姐養足了身子也是好的。”
芙雅此時不禁愣了,納納的看著這婆子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說我要嫁了,這時間地點都是不對的。”
婆子搖搖頭道:“無妨。無妨,這喜事只要兩個人成心便是好的。”
芙雅掙扎的坐起來,卻發現身上還是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是沒有的。
兩個丫頭連忙來扶。將芙雅扶到了梳妝檯上。
面前一架銅鏡襯著燭光將芙雅不施粉黛的臉盤照的格外的皎潔。
婆子伸手和緩的要給芙雅上妝。
芙雅此時已經感覺到那薰香的力道了,應該是一種西域的迷香,之前她好像也是接觸過的,就是想吃不起來在哪裡。
婆子將脂粉放在手上,碾碎之後就要給芙雅塗的時候。芙雅卯了一股力道將頭扭了過去道:“不要。”
婆子依然和顏悅色的,和聲說道:“小姐,不要任性了,這狀還是要上的,喜事也是要辦的,早辦晚辦都是一樣的。可不差了這一會兒了,再說宇文公子也是有苦衷的。”
芙雅無奈,連扭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忽然想到哭,就可以阻止這一切,一旦哭了,臉就花了,妝也就花了。想到這裡。眼中已經聚滿了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婆子一看。頓時驚了,連忙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大喜的日子哭花了臉,可不是好事情。”
正在幾個婆子,丫頭著急的手忙腳亂的時候。外面的竹門被推開了,鶴玄公子走了進來,朝婆子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婆子本來慌亂,以為要受到責罰,卻見鶴玄這麼大度的讓她走,頓時釋然,連忙朝鶴玄點點頭,碎步子離開了這屋子。
鶴玄走了兩步,立在芙雅身後,輕聲道:“小姐,既然不願意別人來替你梳妝,那麼鶴玄不才就親自給小姐上妝了。”
芙雅渾身發軟,但是眼睛卻是清晰的,只見鶴玄親啟一方胭脂,緩緩的盛出一點脂粉,熟練的手法。白皙的手指輕輕滑過芙雅的臉盤,卻是無比溫柔的。
芙雅睜著眼睛在鏡子中望著鶴玄,軟若無力的說道:“你不怕嗎,剛才的刺客一定會再來,的而且人數會比現在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