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尺把唐勾扶上床,輕聲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想法請俞神醫過來。”
說完對著樓下道:“卓子,勞駕稍等,待我洗漱一下就來。”
只聽上官卓笑道:“蕭大哥的手好點了嗎?俞神醫的醫術可還要得?小弟打擾了蕭大哥的清夢,還請饒恕則個。”
蕭尺笑著大聲應道:“你幾時也變得善解人意了?”
待蕭尺和樂小chūn從樓上下來時,就看到了正在雅間品茶的上官卓。
上官卓看到二人立即迎了上來,抱拳笑道:“小弟在天香樓備好酒席,二位仁兄請。”
蕭尺差點笑出來,道:“還是賢弟先請。”
五月蘇州城,夜半天香樓。
明晰的燈火照耀著蕭尺的臉,不知是因為一罈酒下肚的原因,還是燭光映照的緣故,他的臉微微泛紅。
酒是好酒,二十年陳釀的女兒紅到了蕭尺的嘴裡就像喝水。
這是天香樓的雅座,蕭尺的左右兩邊是上官卓和樂小chūn,旁邊依次是許輕侯、方朔。還有四個蕭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一個臉型寬頤,鼻樑高挺的年輕人面帶笑容坐在方朔的旁邊,他舉杯的動作極其優雅,雖然也是一罈酒喝下去,卻是面不改sè,他的名字叫上官瀾,上官家的四公子,上官卓的弟弟。
他旁邊的人名叫上官措,雖是上官家旁系中的人物,也比上官卓年長許多,卻和上官卓極其要好。
再旁邊就是上官怒的掌上明珠上官玉了,一頭烏黑柔軟的頭髮梳著許多又細又長的小辮,辮尾繫著顆顆細小的明珠,掩映著她白皙似水的面板,一雙眼睛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圓圓的臉蛋尤帶著一絲天真和稚嫩,更是顯得明豔絕倫。
坐在她身旁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名叫上官徵,也是上官家旁系的人物,她的笑容清淡而不張揚,她的話語輕柔而不煩膩。她端起酒杯的動作也只是輕描淡寫,雖然不及上官玉的明豔活潑,卻又多了幾分素淨典雅。
樂小chūn已經醉得不chéng rén樣,扒在桌前自言自語,蕭尺微覺奇怪,樂小chūn的酒量並不弱於自己,今晚為何醉成這個樣子。
上官卓大笑著,他的臉俊秀而英武,兩條眉毛如同劍一般微微上揚,嘴唇略微粉紅,笑起來眼睛更是柔光四shè。
上官瀾頻頻勸酒,舉手投足間像流水般輕盈柔美,他的眼神綻放出無盡光芒,每一次微笑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卻又不著痕跡,讓人絲毫不覺得矯揉造作。蕭尺總覺得這笑容似乎有些熟悉。
許輕侯面無表情,卻是酒到杯乾。
方朔微微笑著,眼光偶爾有意無意地看向上官徵,卻又迅即收回。
上官措面sè平靜,少有動作,只是偶爾敬蕭尺和樂小chūn一杯酒。
上官玉和上官卓的笑聲此起彼伏,她的酒量確實驚人,若不是幾年前蕭尺曾和她較量過一次,此時自然免不了要吃驚了。
上官徵卻是眉間時而淺笑,時而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愁緒,但見她玉面無波,風塵不起,清淡如蘭。
在座的眾人中就只有樂小chūn醉得一塌糊塗,他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出去散散酒興,上官瀾要過來攙扶他卻被他拒絕,卻聽見上官玉嚷道:“我的衣服恰好被酒弄溼了,我也正想去換套衣服。”說著隨樂小chūn走了出去。
可是外面的風更醉人,當上官玉扶著樂小chūn進來時,樂小chūn就一頭扎到桌子底下。
蕭尺待要彎腰扶起樂小chūn時,卻見上官玉眼波流轉,輕輕跳到蕭尺面前,笑道:“這傢伙酒量小的很,蕭大哥別管他,讓他睡會。”提起酒桌上的一壺酒道:“蕭大哥,這壺酒我敬你,這回可不許你走了,天天說故事給玉兒聽。”
蕭尺看著上官玉,又看看桌下的樂小chūn,不由心底暗笑,這傢伙居然偷了上官玉髮辮上的幾顆明珠,難怪他一進來就撲到在地上,原來只不過是裝醉。
只聽上官卓大笑道:“玉兒,你要天天聽故事,將來嫁個說書的,保你聽個夠。”
上官玉緋紅的臉越發明豔,她拎了拎上官卓的耳朵笑道:“二哥又欺負我,看我不收拾你。”她微一撇嘴道:“我就喜歡聽蕭大哥說江湖中事,那些說書人一板一拍的,讓人聽著悶得緊。”
上官徵淡然一笑,語聲纖柔,宛如珠玉:“蕭大哥現在是大忙人,哪有空像兒時那樣說故事給我們聽。”
上官瀾微微笑道:“其實蕭大哥自身的親歷本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