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眾人詫異地望著蕭尺,仿似不懂他在說什麼。
蕭尺笑道:“我不知你們是什麼人,但這麼多高手聚在一起還能將殺氣掩蓋的一絲不露,蕭某實在佩服之至。”
話音剛落,就見那賣花姑娘笑道:“閣下是要買花嗎?你聞聞,好香的茉莉喲。”
說著緩緩走過來,將一支茉莉遞到蕭尺面前,笑道:“這位公子,這可是這裡最便宜最好聞的茉莉。”
蕭尺冷冷道:“我不買花。”
賣花女又笑了,她的笑就像這雨後的楊柳,清淡而飄揚。只聽她說道:“既然你不買,那就你的朋友買。”說著手中的花突然綻開,向上官飛shè去,貨郎、賣飾品的婦女、路上的行人,都向上官飛撲去。
他們設定這麼一個陷阱,為的只是殺掉上官飛。
蕭尺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殺上官飛,但他必須得救他,因為上官家和蕭家本就是一體。他看出這些人當中武功最高的是那個貨郎,但也並未進入一流境界。
他的左手手腕輕翻,五指疾如脫兔般地向前勾出,輕易地就抓住了賣花女的手腕,右手抽出背上一支羽箭,箭身漆黑,但到了蕭尺手裡卻像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羽箭翻飛,斜點直擊,若雨紛紛,如花綻放,但見人影紛飛,衣袖交錯,撲向上官飛的十餘個人已被箭尖點中,紛紛退後,捂著傷口。
他的箭釘入了貨郎的咽喉,在沒弄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之前,他不會多殺人,殺貨郎只不過是為了震懾眾人。
而上官飛也用手中的白虹劍盪開了賣花女shè來的花朵。同時一劍刺穿了農夫的咽喉。
看著農夫軟軟倒下,蕭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些人武功並非一流,居然也想暗殺上官飛。
就在他準備給賣花女一點小小的教訓的時候,他闖蕩江湖多年的經驗讓他嗅到一股寒意,一股強大得像要粉碎空氣的殺氣。
殺氣來自身後。
身後豈不是上官飛?
他的左手還拿捏這賣花女的手腕,右手長劍已經遞給了上官飛。
而他發現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拿捏住賣花女的同時,也讓賣花女封住了自己閃避的空間。
一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劍從身後以雷霆一擊的速度刺來。
劍是白虹劍,刺劍的人自然是上官飛。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蕭尺右手食指向後彈出,一種驚人的力量彈在劍身上,上官飛握劍的手也被這力量震得微微一顫,而白虹劍本就以柔韌著稱,在這一彈之下劍尖彎曲,向外翻轉,扎進蕭尺的手臂。
上官飛一擊不中,拔劍縱開。
蕭尺一陣刺痛,右手血如泉湧,順著手臂流下。
他左手一拉,賣花女的身軀已被拉到自己的身後,擋住位置。他轉頭看著上官飛,上官飛一臉獰笑,遠遠地退開了去。
蕭尺左手從背後抽出一支羽箭,緩緩說道:“沒了白虹劍,我可以用羽箭,沒有了右手,我用左手照樣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話音剛落,整個人如流星飛矢,shè向上官飛,上官飛一閃身,身體竭盡全力變化,縱身於空,騰起一丈多高,想要避開蕭尺手中的箭。
可惜這是蕭尺的箭,是和撼天弓融為一體的羽箭,雖然箭在蕭尺手裡,無論力量和速度都遠遠及不上撼天弓,但要殺一個上官飛卻綽綽有餘,在上官飛躍起的一瞬間,蕭尺的箭直直插進他的右腿。
如果不是蕭尺要留活口,要把他親自交給上官世家的話,羽箭刺穿的就不是他的右腿,而是他的咽喉。
上官飛騰起的時候姿勢優雅,可惜落下的時候卻實在難看至極,就像一包硬物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不住呻吟。
往往最容易叛變的人,就是最怕死的人。
而右手的劇痛也使得蕭尺的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賣花女等人笑了,他們遠遠地看著蕭尺,圍成一個圈,既不上前,卻也不容蕭尺逃走。
這是一個局,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局,他們讓蕭尺誤以為要殺的人是上官飛,卻在自己救上官飛的同時,由上官飛發動致命一擊。他們認為這個計劃一定會成功,認為沒了劍的蕭尺一定會被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上官飛刺死。
這個計劃幾乎就成功了,但他們忘了一點,忘了一個劍客應有的本能。
蕭尺不想問這些人是誰,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他唯一可確定的是,一隻受傷的手是使不出撼天弓的,唯一能使的,只是手中這一支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