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不妥協。
“哦。”他不痛不癢地應了一聲,望著桌上的菜,蹙眉,“可是我還沒吃飯,我的肚子很餓,根本沒辦法想其他的事情。”
又開始耍無賴了,這男人。
一念點頭,“好,你餓的話就請吃飯,吃完飯咱們好好談談。”
嘴皮兒一掀,冷騏夜將筷子放在她的手裡,“我的手不方便,你餵我吧。”
“冷騏夜你……”
他很無辜地晃了晃包紮成粽子一樣的手。“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的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安一念,難道你就不覺得愧疚嗎?你把那個姓陸的當成了壞人都覺得抱歉呢,你把我傷成這樣難道不應該抱歉?”
伶牙俐齒!
她總是說不過這個男人,他是辦公桌上的談判專家,她一個文化課不及格的小明星,自然辯不過。
為了節約時間,她還是隻能喂他吃飯了。
“嘴巴張開,張大一點,一個大男人,吃飯扭扭捏捏的,娘炮啊!”
男人的嘴巴還沒長大,一念已經舀了一勺子的白米飯塞了進去,一邊塞還一邊教訓。
一點味道都沒有,這女人是故意的。
“喂,安一念,我不要光吃白米飯,我要吃菜,那麼多的菜,你不覺得浪費嗎?”
她扯起嘴角假笑了下,添了菜過去,“張開嘴,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男人抿著唇搖頭,嫌棄地盯著洋蔥,“我不吃洋蔥,不是有那麼多肉嗎?幹嘛故意只夾洋蔥,本少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洋蔥!”
“為什麼?”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因為洋蔥就有些人,一層一層地剝開,裡面卻沒有心。”
噗。
這什麼狗屁理論,說得還有模有樣的,裝文藝青年呢?剛才大作家在的時候怎麼不賣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人種!
反正冷騏夜喜歡吃什麼一念就對著幹,越是他討厭的她就越往他嘴裡塞,最後還塞出了快感來,覺得很痛快。
他的嘴巴已經被塞得滿滿的,皺著眉往下嚥的樣子好憋屈,讓人忍俊不禁。
一念笑了,眉眼間出落的燦爛,明媚如冬日的暖陽,融化冰雪。
冷騏夜看得出了神,痴痴地看著,這微笑,只在夢裡出現過,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少想她。
男人眼裡的痴情讓她一愣,她趕緊斂了笑意,嚴肅地瞪著他。
“到底還吃不吃?”
“吃。”
“我要喝湯。”
她舉起湯匙,突然趕緊到一股熱流從身體裡湧出,染紅了菲薄的裙子。
低頭便看到一抹刺目的紅,一念扔下湯匙,快步跑進了衛生間。
看著那驚慌的背影,冷騏夜也是擰了眉,她的身體,不會是真的不好吧……
便血加腹痛,仿若有把電鑽在肚子裡倒騰,讓人痛不欲生。
一念咬著牙,想到外面的男人,就在剛才,有那麼一刻,她竟然感覺到了幸福。
這幸福,實在是太荒唐,所以老天爺用這種劇痛來讓她清醒,汗水無聲地低落,她的意識越來越清醒,身體卻越來越虛弱。
等了良久不見人出來,冷騏夜下床,走向衛生間。
“安一念,你怎麼回事?”
沒人應聲。
“你沒事吧?是不是吃多了?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還是沒人應聲。
“喂,蠢女人,你再不吭聲本少爺就進去了,你回答我!”
沉默絕對是最讓人抓狂的武器。
冷騏夜擔憂地抿唇,擰門鎖沒反應,咬著牙撞了上去。
腹部的傷口因為撞擊再次崩裂開來,殷紅的血染溼了病服,他不停地往門上撞,卻遲遲沒有把門撞開。
陸風吃過晚飯上來,慌忙上去拉住了男人,“你瘋了?”
“念念在裡面,可能是出事了,可能是暈倒了,我……”
“你讓開,我來。”陸風一把將他推開,小腿幾步,衝了朝門上撞去。
門總算是被撞開了,一念倒在衛生間裡,裙子上到處沾染著血跡。
陸風正要上前,被冷騏夜一把揪住甩了出去,他自己已經渾身是血,還急切切地衝進去,彎身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小女人。
“念念,你醒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蠢女人,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你要暈倒都不知道叫一聲嗎?你怎麼這麼蠢,我怎麼會喜歡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