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走。
守門的老頭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施工重地,閒人免進。這不是姑娘該來的地方。”
“我來找我弟弟的。”
“不管你找誰,只能在外面,不能進裡面去。現在管得可嚴呢,沒帶安全帽不準進工地。”
可是裡面那個工人都沒有帶安全帽照樣大搖大擺在裡面走。
一念闖不進去,“勞動法有規定每天工作的時間,你們這樣加班是違法的,我可以起訴你們,到時候吃虧的是你們公司。”
老頭當下就不高興了,將兩個人轟到幾米之外,罵咧起來,“你們兩個不會是電視臺的記者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會讓你們進去採訪的,你們回去吧,大晚上的,鬧騰什麼呢。”
肖顏的火炮脾氣一下子就被老頭的不友善態度給點燃了,“什麼玩意兒,什麼電視臺記者,我弟弟在裡面打工,我還不能來看看了,這麼怕記者來調查,不會是有什麼違規違紀的東西吧,偷工減料豆腐渣工程?怕被曝光?你們這就叫做賊心虛。”
噼裡啪啦的一通,聽得那老頭一愣一愣的,就是要給上頭負責人打電話,把一個帶著安全帽的工頭給驚動出來了。
灰頭土臉的工頭看到是兩個美女,端起了一張笑臉,語氣和善了很多,得知兩人是來找安童生的,二話不說就誇起來。
“新來的那個小夥兒原來是你弟弟啊,我就說嘛,長得那麼秀氣,白白嫩嫩的,肯定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肯定是來這邊體驗生活的,我猜得果然沒錯。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看起來瘦瘦的,還是有點力氣,肯吃苦,比外面那些年輕人強多了,而且學習能力也強,那個帶他的師傅經常誇他呢。”
工頭嘴裡的不勝誇獎,聽在一念耳朵裡,又是另一番味道。
她沒有想到,文弱的弟弟有一天為了生存會到工地上來搬磚,這麼辛苦的工作,他居然勝任得了。
現在想想,當初讓他自己選擇,放棄復讀的機會,沒有去上大學是錯誤的決定,如果去上大學,現在也才大四,甚至可以考研讀博,畢業之後至少可以找一份輕鬆的工作。
眼睛澀澀的,鼻尖酸酸的,有什麼東西要奪眶而出。
一念吸了吸鼻子,看著安童生被工頭領了出來,穿著一身滿是土灰的迷彩服,臉上沾著灰,和溼噠噠的汗水黏在一起,將那張俊秀的臉盤子襯得滄桑無比,仿若一瞬間老了十歲。
猝不及防的,笨重的東西從眼睛裡掉了出去。
安童生看都姐姐,很是驚訝,老半天才張了張嘴,“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這次要去很久的嗎?”
一念用手替他拍身上的灰,佯怒地皺眉,“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居然敢騙我在什麼公司工作,我要是不回來還不得一直被你騙下去。”
幸好回來了,看都到安童生做這樣的工作,還要照顧安巖,實在太辛苦,她回來可以讓他不那麼辛苦,她回來是對的。
第二天一念便讓安童生去把工地的工作辭了,安童生不依,“姐,其實工地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辛苦,其實不累的。”
“那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她信他的鬼話才怪。
“我的手有什麼好看的,咱們談論工作的事情,和手有什麼關係。”安童生把手死死地背在身後,不給她看。
強行把弟弟的手拖出來,那手心裡厚厚的一層粗繭讓她心疼地皺了眉,她就知道是這樣,她就知道。
那種五大三粗的男子才能勝任的活兒,怎麼會不辛苦,沒把他累死算不錯的了。
安童生咂咂嘴,看到他姐心疼的表情就哽咽了,他何嘗不想找輕鬆的工作,可是輕鬆的工作工資太低,只會消磨他的鬥志,讓他更加沒有勇氣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如果這點皮肉之苦都受不了,那他有什麼資格在喜歡的人面前許諾能照顧人家一輩子。
摩挲著那厚厚的繭子,一念連連嘆氣,“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再去工地上班的,姐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姐去找工作,不會讓你和安巖吃苦。”
“姐,我是男子漢,養家這種事情是我的義務,不是你的,我吃苦有什麼關係,你才不能吃苦。”
“我難得和你爭,反正不准你再去工地,我要去投簡歷了,肯定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工作,對了,你姐沒告訴你吧,我現在可是有證書的甜點師。”
“甜點?姐你以前可從來不敢碰的,碰一次的話得吃一個周的素吧。”
“切,那是以前,你姐我現在就算是天天吃頓頓吃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