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2)

赫連幽呀赫連幽,你還有心?還會痛?他嘲笑自己。

美酒,佳餚,春風,明月,此情此景若換在從前,那定是愜意無比。但如今呢?青花瓷瓶裡裝的還是那些陳年桂花釀,馥郁的酒香仍是聞之便能醉人,可入口時,為何入口的不再是甜膩,而是滿嘴的苦澀,一直苦到心底。

“這些酒都歸你,沒人跟你搶,試試這蔥辣魚條夠不夠辣。”赫連幽記得她無辣不歡。

“不想跟我說說咱們之間的交易嗎?”冷非顏索性拿起青花瓷瓶對嘴灌酒,沁涼的酒液直衝喉口,疼在心間,愁入肝腸。

“四歲之前的事兒,你能記住多少?”赫連幽也為自己準備了一瓶酒,是自釀的琅山小燒,又嗆又辣。

“別兜圈子,除了一片廢墟,我什麼也記不住。”冷非顏記得自己剛到琅山那會,夜裡經常被噩夢驚醒,醒來之後總是滿臉淚痕,她似乎在夢裡哭喊著尋找什麼人。

“想起那個夢了是嗎?我不妨告訴你,你半夜裡哭喊要尋的,是你的爹孃。”小燒嗆喉,赫連幽忍不住咳了幾聲。

“哦,原來我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孩子,我還有爹孃,呵呵。”小半瓶桂花釀見底,酒興正濃的冷非顏奪過赫連幽手中杯子,仰頭飲盡。那辛辣的小燒頓時灼燒她的心肝脾肺,痛入骨髓。

“為了不讓你噩夢連連,驚悸難眠,我封住你的風池天柱兩穴,日子長了,過去的記憶於你而言,越來越模糊。”每當她從哭喊中醒來,就再也不肯單獨入睡,而他的懷抱就是她避風躲雨的港灣。

“你憑什麼封住我的穴位,憑什麼不讓我尋找屬於自己的記憶,你想隱瞞什麼,你又想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冷非顏忽地將手中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擲,“我的身世又關玉珞山莊什麼事,你為什麼要把我嫁給那個廢人!” 。 想看書來

二十、酒入愁腸(下)

冷非顏連聲質問,赫連幽卻是垂首輕笑,不時拿起杯子淺酌,他的顏兒確實冰雪聰明,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虛了你?用笑來掩飾。”小燒不只辛辣嗆喉,上頭也快,冷非顏才喝了三杯,兩個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我從未掩飾過什麼,我只不過笑你聰明,龍家與冷家淵源不淺,就說這門親事吧,也是你爹和龍戰拜把子的時候定下的。”赫連幽說著將頭撇向鏤空的竹窗,目光驀然變得冷冽,帶著殺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冷笑,死無對證之下,他說什麼都行。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玉珞山莊去。”不是不說,只是時機未到。

“把話說清楚再走。”冷非顏拍開他遞過來的手,“否則,我會弄死那個廢人,你什麼好處也撈不著。”

赫連幽偏首看她,看這個親手調教了十三年的丫頭,想起她兒時梳著羊角辮鼻掛兩行清涕,如影隨行地跟著他滿山跑的模樣。他就是這樣看著她一天天的長大,直到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丰容盛鬋。也是他,親手將她扶上八抬花轎,告訴她,讓她千萬要幸福!還是他,在她出嫁的那夜,喝得酩酊大醉,趴在琅山之巔失聲痛哭,哭問明月,為何沒有勇氣開口留住她!

可蒼天明月,無言以對……

“顏兒,不要任性,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半晌,他終於發話,卸盡一身冷傲,“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龍家三少絕不是廢人,他,是一個可怕的人。”

“從今往後,不要再喚我顏兒,她已經死了。”冷非顏走到香幾前,蹲下身來,柔聲道,“瑞兒快出來。”

“呀呀——”擔驚受怕了好一會的小雪貂重回到她溫暖的懷抱,立刻翻來滾去地撒起嬌來。

“你要是喜歡就把瑞兒帶走,這些日子可把它給寂寞壞了。”沒了她的琅山彷彿跟著被抽去靈氣,一串串銀鈴似的笑聲也被她一同帶走。

“我正有此意,這也算不謀而合吧。”光陰若能倒回,毋須太多,只要十日即可,她一定會膩在他懷裡說這是心有靈犀。

赫連幽沒有接話,徑直穿過花廳,走到大廳,拎起冷非顏來時帶的碎花包袱掛在肩頭。

下山的路,幽靜而又綿長,他和她一前一後默默行走,那機靈的小雪貂似乎也察覺出倆個主人間的異樣氛圍,乖乖地窩在她的臂彎裡,一聲不吭。

到了山下,赫連幽曲起兩指擱在唇間,吹了個響哨,片刻後,空曠的草地上倏地傳來一陣馬蹄踢踏的聲響。很快,一匹通體雪白,毫無雜色的高頭大馬出現眼前,一見冷非顏便親暱地將馬頭低下來,吭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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