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請安慶候夫人記住今日我們所說的話,若再有下次,便請你諒解我可能會有的行為。”
方氏身子顫了顫。
梓清轉身對外喊道:“紅袖,去請了華公子過來。”
“是,小姐。”屋外,紅袖應了聲,朝另一個院子走去。
不多時,華歡走了過來。對梓清行了禮道:“四小姐。”
梓清指了方氏對華歡道:“華公子,這位是安慶候夫人,她想請您過府替夏小姐問脈。”
華歡半抬了眼,看了眼方氏。
方氏上前輕聲道:“有勞華公子走一趟,診金但講無妨。”
華歡眼皮都沒抬下,只淡淡的說了句,“我寫個方子,你照那方子抓藥,便行了。”
方氏遲疑的看向梓清,梓清笑了笑,輕聲道:“如此便有勞華公子。”
華歡轉身朝一側的書桌走去,紅袖乖巧的跟了上前,提了袖子幫他磨墨。不消多時,華歡便將一紙的單子拿了上來,遞給了梓清,“這是解藥的方子,照這個方子服用,半月便可。”
梓清將那張紙遞到了方氏的手裡,“安慶候夫人收好。”
方氏因為惦記著夏英林,說了沒幾句話,便起身匆匆告辭而去。
華歡看著梓清,不無憂心的道:“你這麼輕易的便將方子給了她,二公子那,你如何交待?”
梓清尚未開口,一側的紅袖已接了話道:“那還不簡單,小姐只需眼一瞪,腳一跺,說句,我高興,怎麼著。”
華歡與梓清同時撫額無言望天,兩人的眼神都不屑的瞥向紅袖,仿似在說,你真幼稚。紅袖癟了嘴,還想再說什麼。梓清卻是看著華歡,輕聲道:“華公子,翠竹的腳……”
“我當時就跟四小姐你說了,必須敲斷重接,可是四小姐你心疼,現在也還是那個方法。”
梓清不由瞪眼,連連擺手,道:“那算了。”
華歡不贊同的搖頭,“婦人之仁。”
灼桃數次憂心的看向寧玉霜,見寧玉霜一直蹙眉不語,心知她在想事情,便也不敢出聲。當她再一次的抬眼看過去時,寧玉霜終於抬了眼迎著她,問道:“怎麼了,有事?”
灼桃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姐,我們走吧。”
“怎麼,你怕了?”
灼桃搖了搖頭,卻又飛快的點頭,“奴婢不怕死,只是怕小姐會有危險。”
“沒事的,蔣少軒就算是知道寧家堡被滅門,他也不可能會懷疑我是假的寧玉霜。”寧玉霜輕聲道:“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若是走了,便前功盡棄。”
“可是,王爺之前不是已經傳了信來,讓我們回去嗎?”灼桃看著寧玉霜,勸道:“我們現走,小姐尚可全身而退,若是將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寧玉霜截了灼桃的話,斷然道:“我不會愛上他的,灼桃你放心。”
灼桃低了頭,眼裡是滿滿的不信服。這天底男女之間的事,誰說得清楚呢?有些一見面便愛上了,可有的卻是日久天長、朝夕相對,慢慢滋長起來的。也許真到那一天,連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愛上了呢?世子那樣的人,長相無可挑剔不說,待人溫文有禮,比那個冰山似的崔雲驍招人愛的多了。
“灼桃,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灼挑眉一揚看著寧玉霜,驚聲道:“誰,是誰?”
“你也見過的。”
“我也見過的?”灼桃不由得便在腦子裡想那些青年才俊,可是從頭搜到尾,卻是區區幾個絕無僅有,她常年隨著自家小姐奔波在外,遇見的那些合適的男子無不是過眼即忘,小姐卻猛的說她心裡有人了,那個人是誰?灼桃看著寧玉霜,“小姐,那個人……”
寧玉霜擺了手,“你不用再猜了,時間到了,我自會告訴你。而且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嫁給他。”
灼桃愣了,“小姐是說,我們要回漢成?”
“當然要回。”寧玉霜抬頭看著高遠的天空,“等這邊的事情一了,我們便走。”
“那世子那兒……”
“放心,我會處理的。”許是想到那美好的未來,寧玉霜臉上難得的有了幾分真心的歡笑。陽光在她身上灑上一層米色的淡黃,聖潔而又耀目。灼桃一瞬間差點脫口而出喊出了她本來的身份。
寧玉霜不會知道的是,她心心舍舍要去嫁的那個人,最後會以一種怎樣慘烈的方式,將她送回漢成。也許,她至死前的那一刻,才明白,人這一生,真的有不該招惹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