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去荷包裡取銀子。
梓清一窒,哪有這樣的?“店家,三兩銀子我要了。”
女孩不由柳眉倒豎,看著梓清嬌斥道:“你找事?”
梓清冷冷一哼,“價高者得,你不就喜歡拿銀子砸人嗎?”
“你……”女孩一跺腳,高聲道:“我出四兩銀子。”
梓清淡淡一笑,“五兩。”
“六兩。”
“七兩。”
“八兩。”
眼見梓清還要喊價,安千蘭不由上前扯了梓清,“表嫂,我不要了。”
梓清尚未出聲,那女孩冷冷一笑,不屑道:“怎的,這就怕了?”
梓清拍了拍安千蘭的手,笑道:“姑娘果真是財大氣粗,便讓給你吧。”
女孩沒想到她真的會放手,不由臉上一僵。梓清卻是笑著轉身便欲離去。
“等等。”女孩上前,一把攥了梓清的手。
“大膽。”香雅與風輕同時上前斥道,便欲出手。
“靈雁。”
驀的便響起一聲溼潤的嗓音,似清泉叮咚而響。眾人不由同時側眸,便見一溫溫如玉的男子,款步而來,一襲深藍錦衫外,披著一墨色風氅。襯得整個人風姿清絕,似竹迎青風,又似寒梅傲雪。梓清不由暗贊,好俊雅的男子。
恰在這時,忽的起了一陣風,香雅與風輕同時護住了梓清,安千蘭不防風會乍起,罩於臉上的幕離,一時不查,被風吹飛了去。一瞬間,便見她風髻露鬢,娥眉眼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摟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嘉慶邊城,本難得看到江南水秀女子,偏生安千蘭生得又是清冷如菊,性純溫雅,立刻便引了來無數的目光。一瞬間響起一片讚歎聲。
“哥哥。”被叫為靈雁的女孩迎著男子跑了過去,一撲撞入男子的懷裡。返身指了梓清一行人道:“哥哥她們欺負我。”
梓清不由便冒冷汗,這是不是有點小時候吵架,輸了,便扔下一句,我回家找我哥哥。
慕弦文不贊成的瞪了慕靈雁一眼,上前抱拳施禮道:“舍妹頑劣,衝撞了幾位,還請各位海涵。”
“哪裡,令妹天真可愛,我等只不過與她玩鬧罷了。”梓清輕聲道。又轉了頭對香雅道:“這隻手鍊按適才姑娘所出之價,買了,送與靈雁姑娘。”
“是。”
香雅自荷包裡拿出銀子,遞與店家,店家笑得兩眼看不到縫,從一側順手取了幾朵絨花,“這些送與幾位姑娘。”
香雅冷冷的撇了撇嘴,這些粗糙東西,白送她都不戴,只接了店家裡的手鍊,而那些絨花,卻是看也不看一眼,返身走到慕靈雁跟前,遞了過去道:“我家夫人送你的。”
幕靈雁撇了唇,“我才不要,我要不會自己買啊?”
香雅不由得便欲發作,梓清輕咳一聲道:“即是姑娘看不上,那便算了。”
香雅狠狠的瞪了慕靈雁一眼,返身回到梓清身前,梓清接過她遞來的手鍊,拉了安千蘭道:“表妹,便宜你了。”
安千蘭抿唇一笑,這一笑猶如寒板綻枝,萬雪消融,一瞬間,只看得慕弘文怔了怔。
“哥哥。”慕靈雁拽了慕弦文的袖子,“走吧,我們去別處看看。”
梓清將那手鍊戴在安千蘭手上,左右瞧了一番,道:“確實不錯,走,我們再去看看,可有些稀罕東西。”
眼見她們要走,慕弦文連忙上前施禮,輕聲道:“我們來自南泰國靖安候府上,小生慕弦文。”又指了一側的慕靈雁道:“這位是舍妹慕靈雁。”
南泰國?梓清想起了安逸伯府那位遠嫁的大小姐,蔣玉青。不由便多看了慕弦文幾眼,點頭笑道:“幸會。”
慕弦文笑了回禮,“幾位看起來也不似這嘉慶之人,敢問眾位是……”
梓清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天,對安千蘭道:“眼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出來也有些時辰了,回府吧。”
安千蘭點頭。
梓清便對慕弦文道:“就此別過。”
幕弦文還想再說些什麼,梓清已經返身離開。看著眾人飄然而去的身影,慕弦文不由怔怔道:“會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一側的慕靈雁聽了,嘟唇道:“有什麼好的,值得哥哥這般惦記。”
慕弦文失笑,這個妹妹,只要他誇上別的小姐幾句,便與他不依不饒的,笑了道:“不好不好,就靈雁最好。走吧,去打聽下嘉慶王府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