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我看到你,我就會害怕,我掙扎於自己的內心,我每天都在想著你,想你想的發瘋,可是我不知道我愛的是你給予我一夜激情,還是愛的僅僅是你。我需要讓自己明白,我愛上的是周墨,而不是肉體所帶來的慾望。」
費爾德深深的注視這男人,語氣越來越急促。
「那你現在的答案呢?」周墨淡淡的笑著看著費爾德。
「我以為那天我跳河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費爾德也笑著,伸手再次擁抱了男人,「我想這樣擁抱你一輩子。」
「我希望你記住今天,2008年11月13日,我費爾德在紐約的夜裡對著周墨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隨口說說的話吧。」儘管內心有些掙扎的激動,害怕被傷害的男人依舊違心的說道。
「再跳一次河的話,就顯得很傻瓜了。」費爾德偏過頭用嘴唇擦過男人的耳朵,「那麼,你願意給我一些時間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愛嗎?」
有些癢癢,男人縮了縮脖子,嘴角流露一絲笑意:「一些時間是多長?我可是不會輕易接受你的。」
「那你覺得一輩子怎麼樣?」呼了口氣,費爾德掛在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把頭埋入了男人柔軟的黑髮中,喃喃道,「其實我想,一輩子也是不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不再會傷害你,我會永遠信任你,永遠愛你。」
「費爾德,我會記住你今晚說的話的。」好像應和費爾德,周墨看了看自己的表,也緩緩說道,「現在是公元2008年11月13日,紐約時間11點20,從下一刻開始,費爾德將用時間與行動證明對我的許諾。」
「以一個吻開始……」
溫柔如夜色的聲音融化了男人的心,緊緊的擁抱也溫暖了男人冰冷的身體,皎潔月色像巨大的聚光燈照亮了互相擁吻於一起的愛人,彷彿從這一刻開始,亙古不變的月,將在歲月裡見證今夜的許諾。
溫柔而有些霸道的一吻,淺嘗輒止,沒有絲毫情緒的摻雜,吻便是吻,為了溫暖彼此,為了感受彼此。
周墨有些眩暈的依靠在費爾德肩膀上,而後者也只是微笑著用沉默給予男人喘息的時間,男人與男人的愛,有時候並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僅僅只是彼此一個微小,卻足以觸動人心的動作。
這比那些浮華而不真實的誇張,來得更為細膩而永久。
「費爾德,你怎麼不進去?」只聽聲音不看人,也知道是今晚的女主角前來尋找半路失蹤的男主角。
周墨默默的和費爾德拉開了距離,卻也不說話,只是帶著狡黠的笑望著男子。
「這是第一個行動證明。」沒有理會身後格蕾絲的呼喚,費爾德衝男人一笑,抓著周墨的手就往停車場跑。
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奔跑在夜色裡,他們在車子裡為剛才的舉動而大笑,他們一同擁吻著進來彼此推擠的進了熟悉的公寓,他們笑罵著把撲過來的薩摩耶大狗關進了廚房,又一路比賽一樣脫著彼此的衣服。
從玄關處的皮鞋,到二樓房間門的黑色內褲,滿滿的一路都是凌亂的衣服。
那尚未完全關閉的房門裡,偶爾能窺見其間的香豔。
躺在床上,身上壓著的是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男子,周墨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像下午時他還刻意避開費爾德,刻現在卻身在費爾德的床上。
「唔——」當費爾德的手觸碰到身後時,周墨忍不住悶哼一聲。
「看到我身上的痕跡了嗎,你還會認為我值得你愛嗎?」周墨的身體上,是還未消退的情慾痕跡,暗示著不久前男人曾經經歷過的狂烈愛慾。
「我愛你,所以和你做愛;而不是因為我和你做愛才愛你,但是這些痕跡,」費德低下頭吻上男人身體上的情慾痕跡,「這些,還有那些,我會幫你舔幹勁。」
五十二…甜蜜與痛苦
記憶裡的那一次,也是在這張床上,只是太過於痛苦,太過於壓抑,太過於心酸的難受了。
那一次醒來後,是空無一人的寂寞縈繞,是心裡裂開的一個缺口,是過高的期望墮落現實的殘酷深淵。
那麼現在誰能告訴他,他是在重蹈覆轍,還是做著一個虛幻的夢?會不會一睜開眼睛又發現自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再次被欺騙,被拋棄,被侮辱?
周墨朦朦朧朧的胡思亂想著,在半睡半醒間掙扎著要不要睜開眼睛,就算是個夢吧,他也想多貪戀這突入起來的溫度。
可是,夢終究是夢,他依然還要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