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事恐怕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吧,我馬上就打電話,向縣領導彙報。”窮有理一聲冷笑,胡面瓜這點小把戲,他心裡明鏡一般。
胡面瓜被他搶白,也終於罕見地動了肝火:“洪有禮,你不要目中無人,我——”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嘀嘀嘀幾聲響,是汽車喇叭聲傳來。當時的紅旗公社,只有一輛挎鬥摩托,喇叭還壞了,所以,這幾聲喇叭,顯得特別刺耳。
就連胡面瓜也不敢怠慢,揮揮手,看熱鬧的人群往兩邊一散,然後露出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車,正有幾個人從車裡鑽出來。
胡面瓜一瞧,心裡咯噔一下子:他怎麼來了?
窮有理則兩眼放光,因為他看到,走在前面的,竟然是縣裡革委會的副主任彭旭庭,雖然排位只是第五名,卻正是窮有理的鐵靠山。
霎時間,窮有理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心裡那個舒坦勁就甭提了。他幾步迎上去,臉上樂開花,伸手彎腰:“彭主任,您可來了!”
彭旭庭也是最近幾年依靠造反起家,跟窮有理是臭味相投,他打量一下窮有理,見他身上除了泥就是土,眼眶青,臉蛋子也腫起老高,不由瞪起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啊,堂堂公社革委會,變成耍把式賣藝的地方啦?”
說完,陰沉著臉邁步進院,同行的那幾個人也都緊跟上去。窮有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胡面瓜,然後也趾高氣揚地跟在後面:主子來了,他當然也就露出奴才嘴臉。
胡面瓜心中不由一寒,揮揮手驅散看熱鬧的群眾,又叫人把老支書一夥也帶進院裡,然後這才無比忐忑地追上彭主任。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