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拾掇點柴火,燒火做飯去。”婁小虎趕緊跑到外屋地,裝模作樣地在灶膛裡面掏灰。
一直蹲在門口吧嗒著菸袋的田老蔫忽然話了:“倆丫頭上東屋,俺一個老孤棒子,跟仨小夥子睡一個屋。”
田老蔫也六十多了,平時話不多,人也老實,一輩子都是老跑腿。今個家裡成了知青點,他也挺高興,管咋的也比他一個人熱鬧啊。
劉燕樂呵呵地就要搬行李,卻被何惜水拉拉衣角,然後聽到老會計嘴裡說:“東大西小,不能壞了規矩。”按照習俗,長輩住東屋,晚輩住西屋。
“俺都不怕,你跟著摻和啥。”田老蔫別看蔫了吧唧的,還有個倔脾氣,老話怎麼說的了,蔫蘿蔔辣心啊。
“田爺爺,那就麻煩您老了——小虎,進來幫著搬行李。”郝剛心裡也是一暖,剛才見到破爛屋子的鬱悶一掃而空:環境差點不要緊,只要人好就比啥都強。
“咳咳咳——”婁小虎一邊咳嗽一邊衝進屋,還帶進來一股濃煙。他眼淚嘩嘩的,一邊揉眼睛一邊說:“這咋好的,光冒煙不起火——”
“都多長時間不燒火了,一會找人掏掏炕洞子。”老會計領著大夥先衝到當院,往煙囪上瞅瞅,一點菸都沒冒。
等屋裡的煙放沒了,田大康找來掏灰耙,把炕洞子裡面的陳貨都弄出來,又點火試試,這回就好燒了。
先燒了半鍋熱水,倆姑娘把屋子擦抹一番,然後就聽到婁小虎吵吵餓了,張羅做飯。
郝剛從兜裡掏出一沓錢,來的時候,上級給六個月的伙食費,以後就不管了,跟社員一樣掙工分。
老會計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