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習字,這兩天學的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岳陽樓記》;明明坐在他對面,手裡的刻刀一下一下。棒槌偏著腦袋在旁邊瞧著,大概也有點好奇:瞧著好像有點眼熟啊,難道是俺媳婦?
屋門一開,田玉柱興沖沖走進來,幾天不見,他身上的那種稚氣又褪了幾分,整個人,正在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
田大康把最後一筆寫完,然後這才穩穩地放下筆,忘了田玉柱一眼,笑呵呵地說:“玉柱哥,現在越來越像幹部了。”
“富貴你就別逗哥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趕緊找先生充電,現在俺可後悔了,當初上學的時候,咋就沒好好學呢!”田玉柱一臉懊悔,說心裡話,他還真羨慕田大康他們這一小幫,有名師指點,將來肯定能更有出息。
“朝聞道,夕死可矣,玉柱你可以在實踐中學習嘛,不可妄自菲薄,來,今個咱們就研究研究這個辯證法。”吳先生來到五星大隊之後,多了一個毛病:好為人師。這也不怪他,此地民風淳樸,大夥上下齊心,他也不好再藏著掖著。
說起來,這種民風一來是因為這裡比較偏僻,資訊閉塞;二來,跟這種家族式的結構也有很大關係。要知道,五星大隊,沒改名之前,一直叫“田家窪子”。既有行政領導,又有傳統的家族長老,兩套草臺班子管理呢。
等田大康一篇岳陽樓記寫完,那邊吳先生和田玉柱的談話也告一段落。吳先生指著田大康日漸端正的字跡說:“萬家憂樂在心頭,為官者當以此為座右銘。”
看到田玉柱一個勁點頭,田大康朝他眨眨眼:“先生這句話是應該一輩子放在心裡,不過現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