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俊俏的側臉上露出一分譏誚,“強者才有資格欺負弱者。你若不服,大可變成強者。”
話畢。
常青樹樹林那頭,一抹身影信步而來。蘇樂背上一架華縈琴,朝林深處而去。
紅羽低頭銜花,在祁嬰和蕭含二人面前來回晃悠緩和氣氛。
蕭含倒也不惱,只是催紅羽往遠處走些,他道,“蓮花絕燈煉成之日,你的其他弟子已被箏月拿去獻燈。你也不必再費心思去想其他最能囚人的地方。”
祁嬰突然頹廢了幾分。
蕭含又道,“我要是你,我寧願將全部的靈力和仙力餵狗,也不會給箏月一絲半點。”
祁嬰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當初封印箏月前世記憶的是你。你和我們這些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蕭含淡悠悠道,“論強弱,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
祁嬰:“……”
他怒聲道,“總有一日,我會變得比你還強。”
蘇樂站在常青樹樹林的盡頭,在離祁嬰還有三丈遠的地方駐足。
他並未出聲,剛好對上蕭含的眸子。
他一副寡淡神色,用靈力將華縈琴護向蕭含跟前,冷聲道,“物歸原主。”
蕭含悶哼一聲,在華縈琴還未到他跟前之時,就用墨玉戒將華縈琴生生電成兩半。
祁嬰背後脊骨發涼,那樣熟悉不過的聲音……是蘇樂。
斜陽拉伸樹林身影,將蘇樂完全蓋在樹蔭底下。
蕭含劍眉入鬢,身姿依舊挺拔,也未想離開聖地。他站在原地,望向祁嬰和蘇樂二人。
祁嬰手心已出了些虛汗,他轉過頭,也看向蘇樂。
一月不見,蘇樂已是消瘦不少。
蘇樂旁若無人一般,也不管蕭含是如何處置了華縈琴,他雙眸冷淡,轉過身便緩緩的離開。
祁嬰:“……”
他喉嚨處似有什麼堵著,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一丁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走了好。
走了,才能夠放下。
祁嬰抬起手,注視右手食指間的墨玉戒指。他必須強大,必須得強大起來。
他轉身之時,蕭含已不見蹤影。
天色微涼,他掃視了一圈物是人非的聖地,而後,便毫無眷戀的離開這岐山。
北丘城。
祁嬰翻遍書房古書,終於於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找出了一本記載蒼澤之地的記錄。
這一本古書之上,也剛好記錄了一處古樹林深的無人之境。
那無人之境因深林之處有數丈荒葉,而荒葉中又藏有萬千猛兇惡獸,因此數萬年來,根本無人涉足。
若想不因循序漸進的快速提升妖力,去無人之境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
三月後。
北丘城家家紅綢飾府,角樓處大鐘每隔兩個時辰便鳴響三聲。
琉璃宮殿之下,祁嬰大擺宴席,踏浪劍如今已煥發出可威震一方的劍尊之氣,絲毫不輸天九城裡的那柄踏浪劍。
祁嬰一身深色直裾,腰間垂掛墨玉玉佩,手拿玉杯,平心靜氣,神色自若。
踏浪劍心情正好,帶著一幫名劍巡城歸來後,怡然入了劍鞘。
甄寒已賴在北丘城三月,起初就只是住在離陵周對面的院落內,而後,在祁嬰留書信出走的第二日,就賴到了陵周的房裡。
這日,北丘臣妖為迎慶祁嬰自無人之境生返,不光自發得將自家家門裝扮得外紅裡紅,而且,能入殿的臣妖們,也都紛紛帶了上好的寶物前來,美其名曰替祁嬰進補。
此進補……祁嬰甚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