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嬰坐立在石凳上,石化。
祁嬰:“……”
所以,他和蘇樂,是被偷窺了是吧?!
慕茗大笑,拿起白玉酒杯和祁嬰碰杯,心情逐漸暢快起來。
慕茗道,“前陣子在岐山,我不是說給你算了一卦麼?沒想到,自家後院好好栽著的一顆好白菜,竟然被謫仙玉人般的蘇樂給瞧上了。”
祁嬰的內心異常的掙扎,忍下想要和慕茗大打出手的念頭。
憑什麼他就是白菜,還是慕茗後院裡栽著的白菜!
而蘇樂就是謫仙,就是玉人!
這年頭,盡說些什麼大實話。
祁嬰道,“秘方我收下了。你好生休養。我去你乾坤宗後山藏書閣瞧瞧,看看究竟有沒有白菜。”
慕茗打趣道,“最好的一顆珍珠翡翠大白菜都在我跟前了,哪還有什麼白菜。”
祁嬰:“!!!”
祁嬰起身,月白色衣袖滑過石凳。
祁嬰道,“你且好生休養。我去散散心。”
慕茗在身後低聲笑著,笑了兩聲後,一滴清淚。他手中的白玉杯被捏得粉碎,散了一桌子的玉石粉。
祁嬰繞過天池,走上一條小徑,鵝軟石鋪路,兩側竹林,竹葉簌簌作響。
箏月小跑往前,“祁嬰師叔,蘇樂上仙好像生病了。所以,我特地跑過來告訴你聲。”
祁嬰挑眉道,“生了什麼病?”
來乾坤宗時,他負責將慕時的乾坤卦帶給慕茗,而蘇樂,則是去了乾坤宗後山的藏書閣,短短那麼半個時辰,這就生病了?
箏月搖頭道,“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瞧著應該是相思病。”
祁嬰:“……”
箏月一臉天真,解釋道,“小師父問蘇樂上仙餓不餓、渴不渴、困不困,蘇樂上仙就只是搖頭。”
“之前,乾坤宗的弟子對我說——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情鬱結,再加上若是個好婚配的年紀,那多半就是相思病了。”
祁嬰一聽,黑臉。
他囑咐道,“箏月,離那群小兔崽子們遠些。”
箏月鄭重,應聲。
祁嬰一路直轉西行,偌大的藏書閣掩映於林間。穿過小徑,一路走到盡頭,一幢三層的建築立於祁嬰眼前。
藏書閣三樓。
蘇樂坐在黃梨木長椅上,手拿一卷竹簡,看得入神。
祁嬰到時,箏月又小聲的說著,“祁嬰師叔,就是那樣。”
“蘇樂上仙翻到了這一竹簡,就跟丟了魂似的。”
祁嬰應聲,繞過四方長桌,走到蘇樂身後。
祁嬰叫道,“蘇樂?”
蘇樂不應。
祁嬰坐到他身旁,湊近,“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蘇樂仍舊不應,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竹簡上的內容。
可祁嬰看這竹簡,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頭疼。
祁嬰出聲,“誒?你要是再不講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無反應,毫無反應。
祁嬰凝神,一把將蘇樂攔腰抱起,蘇樂回神道,“阿嬰,你幹什麼?”
祁嬰一笑,“一路勞頓的,你肯定累了。帶你回去睡覺!”
箏月緊攥著蘇九晨的衣袖,暗暗興奮。
蘇樂道,“睡覺?”
祁嬰應聲,“對。睡覺。大家都是好兄弟,一起睡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