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大的道,“弟子不服。敢問,弟子幾人是犯了什麼錯處,竟然要抄上三百遍宗訓。”
祁嬰道,“乾坤宗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還不罰抄宗訓?”
“箏月是跟著你們蘇樂師叔門下大弟子一同護送你們師宗來得乾坤宗,算起來,也對你們師宗有恩。”
“有恩不報,反而怨之。不罰,難道還要嘉獎麼?”
祁嬰沉聲繼續道,“再者,人家箏月是長得要比你們好看些。既然是事實,那哪怕是大大方方的預設就好了,何必小肚雞腸的找麻煩。顯得你們乾坤宗的格局都小了。”
幾人低頭,不服受教。
箏月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在乾坤宗也待不了多久,她們心高氣傲,仗勢欺人,就任她們去。往後,總有她們吃虧的時候。”
擺手時,箏月露出早已淤青的手臂,只是眼中的明媚,讓人暫且忘卻箏月才剛剛被受欺負。
箏月望向祁嬰,“祁嬰師叔,你和蘇樂上仙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無極殿的正東方,門前栽有合歡樹的便是。”
箏月一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找小師父玩去。小師父剛剛還說要給我吹曲子聽呢!”
祁嬰應聲,忖著再不能讓箏月受欺負下去。
這幾位仙門弟子暗鬆了一口氣,雖不用再費力氣抄宗訓,但對箏月就更頗有不滿。
祁嬰道,“你們看看,什麼叫心靈美?人家這個就是心靈美。你們要是再敢打壞主意欺負她,休怪師叔我讓你們師宗,將你們逐出乾坤宗。”
一聽“逐出乾坤宗”,幾人這才是對箏月徹底消停下來。
深夜,無極殿正東方,客臥。
銅質香爐內青煙漫漫,安神香瀰漫。
祁嬰於床榻上輾轉反側。
蘇樂則是在書桌前,用筆墨在綿韌的宣紙上默寫秘術乾坤定卦的內容。
祁嬰合衣,想著要勾搭下蘇樂,便又將光潔的胸膛露出一些。剛是露出一些,祁嬰又覺著玩火燒身不可取,就又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麼一番折騰,祁嬰確信,他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麼直了。
蘇樂停下筆,“阿嬰,你這衣服穿了脫脫了穿,是為哪般?”
祁嬰:“……”
能是為哪般?
男色!男色難道蘇樂還不明白麼!
祁嬰清了清嗓,走到蘇樂身旁,“我生病了。不脫衣服就熱,脫了衣服就冷。剛剛冷熱交替,身子就更難受了!”
祁嬰湊到蘇樂跟前,鳳眸流轉,打趣道,“要不然……你想想辦法?”
蘇樂應聲,“好。”
祁嬰心尖微顫,本想著要好好鬧鬧蘇樂,這會自己倒生出幾分希冀來。
可要是蘇樂真做出什麼來,他這心裡反倒心虛。
這隱隱的斷袖之癖,讓祁嬰連忙打了退堂鼓,連原本想打趣蘇樂而生成的“色字頭上一把刀”,都給活生生折斷了。
祁嬰道,“不用……不用想辦法了。我剛剛吃飽了撐著,閒著沒事和你鬧著玩呢。”
祁嬰這才是注意到書桌上的那張宣紙,認出宣紙上的內容正是那乾坤定卦。
蘇樂身上的那股青竹般寡淡清香朝祁嬰覆去,“可我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