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祁嬰的身子朝蘇樂進了一步。
這一剎那,蘇樂深邃的眸光波瀾不驚。他就這麼……靜謐的,凝視著祁嬰。
祁嬰的心尖酥癢,明顯是被撩撥了。
苦於七八歲的年齡差,他只能踮起腳尖,緋色的薄唇貼了上去。
溫熱的氣息流轉在彼此白皙如玉的臉龐。
祁嬰差些忘記將舌尖咬出血,稍稍回神,才是忍痛咬破舌尖,再用舌尖撬開蘇樂的唇齒。
彼此之間的纏繞和吮吸,祁嬰大腦一片霧氣茫茫,分不清青天白日還是夜幕蒼藍。
蘇樂一個轉身,握著祁嬰的肩膀,將他推到牆腳。
現在,背靠牆壁的,是祁嬰了。
他不再踮著腳尖,感覺身體置於空中,縹緲。
蘇樂低著頭,帶著溫柔的侵略性,汲取著所謂的解藥。
祁嬰生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這種情緒囂張肆意,洋溢在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兩世數百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幹出這種出格的事情。
和在岐山的那次不同,祁嬰明確的感覺到,他的悸動,他被蘇樂撩撥後的悸動。
蘇樂偏過頭去,祁嬰的眼神中稍稍恢復清明。
祁嬰回想起剛剛的一切,只覺得丟人。
他現在實在沒有當年的一點霸道攻妖尊架勢。
祁嬰還以為蘇樂已經恢復鎮定,正準備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和他一塊去浮雲館裡邊瞧瞧。
可是蘇樂只是稍一低頭,偏轉著,活生生的咬在了祁嬰的脖頸上——
說是咬,那也的確是咬,畢竟祁嬰的脖頸上已經留下了印記。
只是蘇樂咬的力道不太重,因此讓祁嬰注意到的,反而是蘇樂的呼吸聲。
舒緩慵懶,像是在做一件平常的小事。
他脖頸間的酥麻,讓他的聲音都低喑起來,“蘇樂!你幹嘛!”
祁嬰終於將蘇樂推開,原先蘇樂手中拿著的丹藥,不知何時已經掉在了地上。
他只能又從百物囊中拿出一顆,強硬的喂入蘇樂口中。
這次,是用手。
他就不信,雙重保險,蘇樂還能再中鎖魂毒!
蘇樂嚥下丹藥的剎那,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
那男人帶著黑色面具,黑袍上金線鳳尾,負手而立。
面具下,那男人帶著蔑視三界的氣勢。
他微啟薄唇,緩緩出聲,“蘇門鳳凰、岐山寒鐵、玄宮瑤蓮。”
祁嬰聽著那男人低喑的聲音和言談間的言辭,心裡緊繃著的弦突然斷了。
祁嬰怒道,“是你?!”
如果這裡僅僅是慕時的夢境,那他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提到‘鳳凰、寒鐵、瑤蓮’這三樣事物。
黑袍男子漫不經心,“是我。”
“鳳凰,我殺的。”
“寒鐵,我做的手腳。”
“瑤蓮,我折的。”
祁嬰蹙眉。
他記得,慕茗曾說,那瑤蓮是枯萎了。
黑袍男子很是氣定神閒。
他解釋道,“那一日,我心情鬱結,折斷瑤蓮後,只覺得乾坤宗的天池,竟然比從前還要來得更醜些。”
“無奈,我只得將瑤蓮重新接回去。可惜,這瑤蓮不爭氣,還是枯萎了。”
祁嬰:“……”
玄宮乾坤宗無極殿外的瑤蓮,孕著無盡的靈力。一般修仙者根本就近不了瑤蓮的身,修為極其高深的,也未必能夠觸到瑤蓮,更談何折掉瑤蓮。
拋開立場不談,祁嬰還是很欣賞這個妖界的後起之秀。
這個男人,言語之間透著其狂傲的本性。
和從前的他有些相像。
猛地,祁嬰意識到一些事情。
祁嬰怒然質問,“你就是陵周口中的蒙面妖類?是你親自將陵周壓在漳曲堡野獸地一百八十年的?”
黑袍男子半倚著牆面,吊兒郎當。
面對祁嬰的質問,他眯著狹長的桃花眼,言語間透出異常危險的氣息。
“對。不光陵周,還有慕時。這些都是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