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陌連忙扶祁嬰起來,祁嬰跛著腳,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看上去十分狼狽。
梓陌道,“師宗,你可有什麼事情?”
祁嬰悶哼著,被蕭含激起了少有的野性。
他怒然,暗罵,“等什麼時候抓到了蕭含那小子,我一定要把他剁碎了餵狗。”
梓陌見祁嬰月白袍子上染了不少血色,“師宗,你流血了!”
祁嬰淡淡應了一聲,“先去看看九晨他們有無大礙。”
祁嬰原是追出去了一陣,現在腿上有傷,因此並不能很好的行走。
他頭一次搭上了自己大徒弟的三水劍,任梓陌御劍,自己才是回到了原先遇見蕭含的地方。
蕭含雖走,但藤蔓卻還是張牙舞爪。
這藤蔓見困不住蘇九晨和箏月二人,就齊齊圍攻起以慕茗大弟子玄冥為首的弟子來。
玄冥雖是慕茗的接班人,但是氣盛。見藤蔓砍之不盡,心中一橫,反施起法用火燒。
現在若是天昏地暗的時候,藤蔓著了火,定可火光燭天。
祁嬰負傷而來,鳳羽傘收起傘面,箏月也因為所受皮肉之苦失血太過,癱倒在地。
蘇九晨就地為箏月療傷,問道,“師叔,家師他……”
祁嬰一五一十回答道,“剛被蕭含劫持去往天九城,說是過幾日便會送回來。”
“師侄你放心,我即刻便前往天九城接你師宗。”
剛說到這裡,火光之中就升起一道玄色物體,細看,竟是孤燈七卷。
陵周道,“是孤燈七卷!”
祁嬰施力,將孤燈七卷收入百物囊。
沒想到,蕭含帶走蘇樂,竟然還專門留下了孤燈七卷……也算他守信。
孤燈七卷收入百物囊的剎那,此地又來了一個人——甄寒。
祁嬰:“……”
這個時候,甄寒不應該是跟著老五爺,去了天九城桃園麼?
甄寒走近,甚為心疼,“哎呀,我的花……我的花呀!”
甄三公子最喜尋花問柳,沾惹煙花之地之外,他也最喜歡搗鼓些花草。這廣片曇花就是他一手的傑作。
甄寒雙指指向火光,指尖湧出一道水光,這火就是被滅了。
玄冥本是不滿,但見藤蔓也已被燒焦燒燬,便也不出聲。
甄寒見他的曇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手捂著胸口作嘆息狀,“祁嬰,蕭含毀我安州城,你毀我廣片曇花,你們兩個人,還真是……”
甄寒忍下未說出口的話——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祁嬰沒空理甄寒這些抱怨,他腿傷嚴重,心裡又記掛著蘇樂,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跟著老五爺回去了麼?”
甄寒將祁嬰遠遠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棠兒送你的那顆海棠果呢?”
祁嬰拿出海棠果,遞給甄寒,“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喏,給你給你,給了你,咱們也好一道上路。”
甄寒如果要回天九城的桃園,那剛好可以帶上他一塊去。
甄家這兩兄妹,一個修仙問道,一個潛心妖法,剛好分別專攻了老五爺的靈力和妖力。
而甄寒,就是那個修仙問道的。算起來,甄寒也是仙門道友。
甄寒身上雖不帶妖氣,可他能光明正大的進入天九城。
若甄寒回妖界的時候可以帶上他,那絕對不失為一個掩人耳目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