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下,而這一張黃色的符紙卻緊緊的和乾坤卦後壁粘合了起來。
黃色的符紙上,有‘臨漳城’三字。
蘇九晨繼而道,“弟子聽聞,百年前乾坤宗有一個弟子叫慕時,靈力高強,伏妖無數。此人在同輩修仙者中人緣極好。原本,乾坤宗先宗是要將仙宗一位傳給慕時的,但後來慕時在一次伏妖中下落不明。”
“再後來,修仙界中再無慕時的下落,妖界則傳出慕時已入妖的妖言。”
箏月不明白,“那這個叫慕時的,和這塊乾坤卦有什麼關聯?”
蘇九晨耐心解釋,“每一個乾坤宗的弟子喪命後,其隨身的乾坤卦上,黑白兩儀間都會出現專屬於自己的名字。”
箏月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慕時,已經死了?”
祁嬰的臉色晦暗不明,他想起來了。
他重生前,乾坤宗的仙宗,正是慕時。
蘇九晨搖頭,否認,“這也不一定。若是真死了,那兩儀間出現的則會是‘慕時’二字,而非單單一個‘時’字。可若是沒死,那兩儀間,是斷然不會出現任何一個字的。”
箏月不解,“若只憑單單一個‘時’字,你怎麼就能斷定這個乾坤卦的主人就是慕時?小師父,我聽聞乾坤宗宗下有弟子數千人。這數千人中,若有人的名字也帶有‘時’字,那也是未可知的。”
蘇樂說道,“慕時是乾坤宗先宗最為得意的弟子,慕時下落不明後,乾坤宗弟子取名時,都自覺避開了‘時’這一字。”
祁嬰聞聲,抬頭看向蘇樂,“你也認為,慕時已經死了麼?”
蘇樂蹙眉,“慕時已經了無音訊百年,若現在還活著,非仙即妖。”
現如今,修仙界中位居上仙一位的,就只有三宗仙宗。
在人界,若是論年紀來算,祁嬰這三位都是算高齡中的高齡。
在修仙界,祁嬰這三位則就是正值青年。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這修仙界中,當真還找不出一人年紀是比蘇樂大的。修仙者的修為若是達不了上仙一位,多得是要修道途中隕滅的。
蘇樂說的沒錯,若是慕時還活著,非仙即妖。
祁嬰問道,“你的意思是,慕時已經入妖了麼?”
蘇樂搖頭,“妄下論斷,是為大忌。”
祁嬰心底被壓著一口氣——
這一世,當真是不一樣了。
前世,他被囚於岐山聖地之時,慕時還坐擁乾坤宗四方萬里,守護萬里河山百姓,匡扶正義,維護蒼生。
今世,他貴為白月宗宗主,而慕時則下落不明,一代宗貴,從此不見人影。
這一世,當真是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
祁嬰看向蘇九晨,“這乾坤卦,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蘇九晨應道,“是在臨漳城百里外的小鎮上,當時弟子救下箏月後,腳邊就出現了這一個乾坤卦。弟子得到乾坤卦後,先後偵探了小鎮裡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祁嬰深鎖眉目,“看來,是真有人要把你和箏月引誘到臨漳城的。”
不光是蘇九晨和箏月,就連慕茗、蘇樂,還有他。嚴格來說,他們都是被引誘到臨漳城裡來的。
祁嬰腦海中靈光一現……
或許,他知道晚上要到何處去守株待兔了。
祁嬰道,“且暫不提慕時。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瑤池帶。”
“雖然,瑤池帶一物落在誰的手上還未可知,但或許,我們可以追本溯源,守株待兔。”
蘇樂點頭,“阿嬰說得有理。”
蘇九晨挑眉……
師宗素來不插話的,師宗素來話少的,師宗素來不涉足岐山的。這怎麼和這位祁嬰師叔的關係這般好了!
祁嬰猶疑,“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蘇樂應聲,“自然。”
蘇九晨這會倒是更困惑了。
師宗這神情中的一股得意……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定是祁嬰師叔將蘇樂師宗的性情帶偏了!
蘇樂拿出景傳鏡放在這四方的酒桌上。
此刻,景傳鏡中浮現出幾株紅蓮的模樣。
蘇九晨疑問道,“師宗,這不是方才的渡口麼?”
的確,這就是方才渡口旁,湖畔中的紅蓮。
這紅蓮初看只是顯得精神美豔,但細看,可發覺那紅蓮上的露珠,並非是真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