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嬰站在門口,正在猶豫是否要推門而入時,偏殿內卻傳不出一絲半點的聲音,寂寥籠罩。
一聲頗帶陰沉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我想活著麼?”
一隻有力的手緊扼住甄蕭棠的脖頸,窒息感充斥著她整個身體,頸間鮮紅的手掌印,對比她蒼白的臉,顯得慕時此刻更加囂張。
甄蕭棠的手不斷掙扎,用妖力將一地碎散的瓷器碎片浮起,朝他打去。
慕時盛滿怒氣的眼眸殺意溢位,只是抬手,就將那些鋒利可割喉的碎片逆轉方向,朝甄蕭棠身上刺去。
痛苦不堪的疼痛聲傳出……
“痛麼?”
慕時加重鎖喉的力度,甄蕭棠的衣裳被碎片割出傷痕,血腥味瀰漫在偏殿的每一處角落。
“我想,他當時在眾多仙門弟子面前,也是痛的。”
他雙眸赤紅,逼近甄蕭棠,鬆了鬆力度,“可惜,你這痛不及他千分之一!”
他將面前的人甩開,重重摔到腳旁不遠處的滿地帶血碎片上。他體內的妖力浮沉,因怒氣致使房中擺設震動。
甄蕭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逼問道,“這怎麼可能?慕時,你在天九城時的種種,都是裝的?”
她沉悶的痛聲響起,嗤諷,“呵,慕時,你可真是好演技!”
“在天九城時,為奴為囚,任是誰打誰罵,硬是一聲都不吭。”
“早知我提一句你那師弟,你就有如此大的反應,我當時就應該在妖尊面前提上千百句,好讓你個賤奴原形畢露!”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嘴角鮮血直流,止不住的滴在殿內的毛絨毯上。
慕時嗤笑,步履沉沉,朝她走近。
他單膝下跪,幻出一把匕首,刀刃滑過她白皙的臉蛋,只要再偏一些刀刃,就能輕而易舉滑出幾道永不能祛除的傷痕。
他並沒有笑,黑亮的長髮滑過寬肩,半垂絨毯之上。
星眸黯淡,毫無感情,像是正在玩弄一件不值一提的玩物。
一種恐懼感由心而生。
甄蕭棠雙手不自覺蜷縮,“你……你想幹什麼?”
慕時麻木的低頭,身子前傾逼近,咬字恨道,“想殺你。”
他用妖力鎖住甄蕭棠的手腕,轉而用匕首劃開她的胸膛,剖出一顆暗紅色的海棠果,鮮血溢位,絨地毯滿地溼漉。
生不如死的聲音從偏殿傳出,這聲音痛苦又使人毛骨悚然。
祁嬰被那叫聲牽引,終於推門而入。
門開啟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地狼藉……
慕時和他四目相對,前者似旁若無人,親手將那顆暗紅色的海棠果捏碎,甩袖站起,背對而立。
甄蕭棠彷彿看到救星,雙眸滿是希冀,絕望出聲,“救……救我。”
這一聲呼救聲,不知為何惹怒慕時,他將匕首向她襲去,祁嬰打落匕首,那匕首所攜帶的妖力卻惡狠狠傷了她的喉嚨。
甄蕭棠此刻已喊不出任何一個完整的字音,她掙扎著手腕,手腕被那一道無形的妖力死死禁錮,勒出幾道紅痕。
祁嬰滿目複雜,低沉出聲,“慕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